若寧 作品

第1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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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突然轉向咬向我,我隻能立即鬆手。

刀依舊插在狗的腰部,其生命力之頑強令人驚歎,儘管疼痛難忍,但它仍未選擇逃走!

再看周子琪,驚懼得神色呆滯,麵龐白皙中透著惶恐,正注視著那條狗,身上的襯衫已被撕裂出一道大豁口,一側的紫色肩帶滑落,那溫潤如玉般的豐滿幾乎躍然眼前,隻需微風輕拂,便能一覽無餘。

此刻並非欣賞此景之時,我將視線移至腳下,發現我先前投擲的石塊仍在原處。

“你用棍子引開它,但彆真打它。”我嗓音沙啞,吞嚥著口水說。

王子晴緊握著手中的棍棒,小心翼翼地向前探去,那狗立即咬向棍子,利爪緊緊鉗住木棍,試圖從正麵襲擊王子晴。

“穩住!”我大聲疾呼,撿起地上的石塊,向前踏進一步,狠力朝狗的頭部砸去。

這一擊若中,非死即重傷。

砰——

“我去!”

冇想到石塊竟又偏離目標,顯然我因緊張而手法失準。這一失誤反而讓王子晴陷入險境,那狗不知是因為顧忌我還是忽略了我,突然狂烈地撲向王子晴。

王子晴終究未能抵擋住恐懼,手中的棍棒因手軟而滑脫,當棍棒落地時,她已被嚇得魂飛魄散,轉身拔腿狂奔。

“嗷!”那野狗正欲追趕,卻突然發出一聲低吼,腰部所嵌的刀刃卡在了它的骨頭上,限製了它的活動能力,彆說疾速追逐,即便站立不動,僅疼痛一項就能讓它痛不欲生。

它已喪失了奔襲的能力,難怪未選擇逃跑,原來是真的無法逃脫。

此刻的它已是強弩之末,掙紮不了多久,如今的奮力反撲,或許能震懾一下王子晴,但對於我來說,已然失效。

“王子晴,彆再跑了!”我後退幾步,王子晴在我左側方向尖叫著逃竄,聽見我的呼喚才停下腳步,氣喘籲籲地望向我,忽地警示道:“小心!”

這一瞬的分心,狗趁機撲向了我,但我早已嚴陣以待,此前後退幾步,正是為了迎接這次對決,距離不到半米,我便迅速做出反應。

我向右側一閃,這次閃避動作極快,既因為我早有準備,也是因為狗的後腿已完全無力,無法迅捷發起攻擊。我避開後,緊接著一腳蹬出,重重踢中狗的腹部。

這一腳將其踹翻在地,我抓過那根棍棒,用儘全身力氣,狠狠砸向狗的頭部。

砰的一聲悶響,棍棒擊中狗的後腦,震得我雙手發麻。由於我在揮棍時身體前傾借力,在倒下瞬間立即彈起並向旁邊閃躲,以防萬一這一棍未能將狗擊倒,我還能確保自身的安全。

然而,我多慮了,它已經被這一棍打得無法動彈。

那隻後腿拖曳在地,血跡斑斑,頭頂也被打破一道口子,鮮血直流,雙眼圓睜,鼻孔噴著熱氣,腹部劇烈抽搐。

終於是擺平了,儘管還未死去,但它已徹底淪為砧板魚肉。

王子晴在遠處目睹這一切,此刻我暫且顧不上她,隻能目不轉睛地盯著這條狗,直到其氣息逐漸衰弱,即使如此,我仍不敢掉以輕心。

在故土,我曾親睹一隻犬遭車碾壓,內臟暴露仍頑強爬回至家門前,哀嚎整夜才離世,在此情此景下,它的堅韌同樣令人驚歎。

手中緊握木棒,我瞥向王子晴,即使脫離險境,她仍未從驚恐中完全恢複過來。

我緩緩走向那隻垂死掙紮的犬隻,舉起了手中的木棒,心中卻陡然升起一陣悲涼,坦白說,我無法下手終結它的生命,畢竟這場生死搏鬥僅是為了求生,身為高等生物,我們內心深處那份憐憫之情難以抹去。

每當在船艙中烹飪之時,常見鮮活的魚被生生拍暈,鴿子則要在水中窒息而亡以保證血液的新鮮,那時我總會感到陣陣心酸。

而如今麵前的這隻犬,又何嘗不是同樣無辜的生命?儘管提及這些或許顯得過於矯情,甚至無趣,但捫心自問,誰能徹底泯滅內心的同情?

人終究是情感複雜的物種,此刻,我不得不麵對並作出抉擇——親自結束其痛苦。

木棒再次落下,我不知自己是在崩潰邊緣的瘋狂,還是無法停下這一連串的動作,連續猛擊十幾下,直到精疲力竭後才扔下木棒,疲憊不堪地癱倒在地,頭暈眼花,耳畔彷彿還迴盪著舞曲的幻聽。

無比空洞的感覺充斥心頭。

閉目稍憩片刻,時間並不久,幾分鐘後我再次睜開雙眼,王子晴便坐在近旁。

實話實說,這種感覺倒也不錯。

“你還好嗎?”王子晴關切詢問。

我苦笑著迴應:“慶幸的是我還活著,昨晚你和徐菲琳說我是個冇用的人,現在看來,連對付一隻狗我都做不到。”

王子晴沉默了幾秒鐘,隨後答道:“並非如此。”

“現在這已經不重要了,我在你們心中是什麼形象,我也無所謂。”我抬起手,指向身後的大鍋:“那個鍋就在剛纔我奔過來的地方,我真的是來取水的,並冇有跟蹤你。”

“我隻是隨口一問,你怎麼像個小女生一樣斤斤計較。”王子晴雖表現出不耐煩的模樣,但我從她的語氣中並未捕捉到絲毫厭煩之意。

對此,我隻能報以苦笑,對於她,我確實束手無策。為了打破這份尷尬的氣氛,我挑了個較為合適的話題問道:“對了,你為何還未離去,在此處逗留做什麼?”

王子晴回答:“我自己也不清楚,隻是覺得一旦離開便失去了方向,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這裡,有鳥糞掉落,我發現了鳥巢,於是……”

“於是就爬樹了?”我忍俊不禁,想象這樣一個大美女爬樹的情景必定十分奇特。

王子晴搖頭否認:“鳥巢意外掉到地上,我看見鳥蛋碩大,便動了帶走的心思,可就在這時,鳥媽媽突然飛來襲擊我,我將鳥媽媽擊落在地,本打算將其處置。”

“那條蛇呢?”我追問。

“它想要吞食鳥媽媽。”

“所以正好被兩隻野狗瞧見了?”

“是的,我被蛇嚇得逃跑後,它們就出現了,我試圖爬上樹躲避,可惜我並不會爬樹。”王子晴低頭說著,衣衫下的曼妙身姿讓人移不開視線。

我緩緩起身,目光再次投向那隻犬的遺體,我們必須儘快離開此地,強烈的屍臭必將吸引附近野獸前來,此次是兩隻狗,若遇到更為凶猛的野獸,恐怕我們的命運堪憂。

然而,如何處理這隻犬的遺體呢?

毋庸置疑,如此碩大的獵物,若將其切塊並以海鹽醃漬,再經風乾或煙燻處理,定能滿足饑餓之需;於林中采摘些花椒等調料烹調,其美味程度絕不遜於海中瑣碎食物。聽至此,我不禁垂涎欲滴。

我站起身,拾起了蛇狗爭鬥旁的幾枚鳥蛋,它們宛如雞蛋般大小,色澤皎潔如玉,握在手中質感十足。然而轉念一想,這些鳥蛋其實是王子晴率先發現的,理應贈予她。

至於遭受蛇吻的狗與鳥,已不再適宜接觸。雖曾在學校課堂上得知蛇毒主要由蛋白質構成,可在沸水中可部分分解,但也有不少毒素無法消除,故為了安全起見,不予考慮。

“如果你要離開,就帶上這些吧,目前也無他物可給你。”我望著王子晴略顯憔悴的臉龐,顯然剛纔的驚嚇讓她備受折磨,褲腳已被撕裂,襯衫上的破洞甚至足以容納一個小孩。

我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儘管上麵留下了兩隻狗爪印痕,但至少仍是一件完整的衣物。王子晴驚訝地看著我,似乎有話要說卻又難以啟齒。

這位女神的矜持姿態依然難以放下。

我試圖將外套遞給她,她卻遲疑不定,我以為她會拒絕,於是收回了手,但她卻又突然伸手來接,這一舉動讓我頗為尷尬,隻好再次將衣服遞上前。而她誤以為我收回手是因為反悔,也再度收手。

真是麻煩!兩人之間絲毫冇有默契。

我不再猶豫,不顧一切地在她驚訝的目光中,張開雙臂走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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