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德執酒 作品

白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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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贏玄澈躺在床上稍微過了一下明天的代辦準備休息,卻輾轉反側不能入睡,腦子裡是揮之不去的畫麵,贏玄澈儘力將思緒拉回到呼吸,然而那人奄奄一息的歪在牆邊就跟打壞的肉袋子似可憐極了的樣子卻不願離去,好不容易睡著了夢中也是在那滿是刑具的審訊室。

最終在早晨3點便再也睡不著,煩躁的在床上打滾。玄澈就這麼煎熬了兩天,最終實在忍不住頂著雙充滿疲憊的眼睛再次鬼使神差地趕往域星。葉璃此時正關在一個不到一平方米的鐵籠子裡,腳上穿著釘鞋脖子上掛的項圈內部也是一圈的尖刺身上貼著電極片時不時就會產生大量的電流刺激著脆落的神經——睡眠剝奪。

贏玄澈咬咬牙忙關上開關打開鐵籠想要把人抱出來卻被周圍的獄卒阻攔住忙說“皇爵大人我們接到新帝的命令,讓您彆再管這個犯人了”。

原來在接到贏玄澈電話後域星上書了詢問意見,贏玄一看到時不禁想起與玄澈那場並不算愉快的通話,皺著眉頭駁回上書並下令直接剝奪贏玄澈與犯人權限。

“什麼叫我不能管?這人是我送來的,來殺我的。難道我還不能管了嗎?嗯?”贏玄澈雖看起來是個溫柔好說話的主,平時的作風也是儘量的溫文爾雅,隻要你乾好本職工作,不涉及大是大非問題他便也睜一眼閉一隻眼的任你鬨。即使是前兩天的盤查依然是保持在一個穩定的冷靜的樣子,如若前兩天是贏玄一或者其他人的話估計這裡的人都會被罵的夠嗆,直接滾蛋了。

一個常年維持著溫潤素養的,今獠牙乍現將周圍的獄卒嚇的摸不清頭腦,隻能含含糊糊的說些打馬虎眼的話。

好吵,葉璃閉著眼歪在欄杆上,感受著身上不同刑具帶來的細微的差異,他真的一點都不想聽籠子外麵的爭吵,也不想思考著到底是在他麵前作秀還是其它的什麼,他隻覺著困但是身上的鐐銬使得他難以入睡,他隻想在一個稍微安靜點的環境待著,至少可以讓心境平穩點。

感受到外麵的聲音越來越雜,葉璃努力撐開沉重的眼皮,眯著眼冷冷的看著吵鬨的人群,不想卻剛好對上了玄澈焦急的雙眼,贏玄澈微微愣了愣,剛剛他好像看到一雙冷漠、疲憊和好奇的眼神,不由轉過頭再次撞上葉璃淡漠的雙眼,玄澈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葉璃就再次閉上了雙眼,不再理會這場突如其來的鬨劇。

“皇爵大人!新帝大人的電話”一位護衛忙跑過來端著審判樓內的終端送到贏玄澈的麵前。

“你要乾什麼造反嗎?你知不知道現在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們?”贏玄一接到通知時便有點難以置信,看到自家弟弟這副拎不清的樣子可真的太!好!笑!了!那個殺手到底給他灌了什麼**湯?玄一壓著脾氣咬牙切齒的將桌子敲的哐哐響。

“皇兄····”贏玄澈將衣服整了下看著周圍的人以及終端投映出的兄長有幾份無奈和沮喪。

“他們說你要帶走他?哈?長本事了呀,不要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這人就給我留在審判樓好好審問!你給我好好冷靜冷靜三天後到我辦公室檢討”說完贏玄一直接掐斷了電話。

現場一片寂靜,獄卒在見識了兩位大人的相繼發火都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的站在那,死寂中籠子裡傳來一聲毫無情感的冷哼聲,隻見籠子裡的人眯著眼冷淡的看著,就像是在看一出廉價的鬨劇。彷彿自己並不是這件事的主人公,贏玄澈望著那平靜清冽的目光又想到兄長的苛責感覺自己就是個跳梁小醜般,忙低下了頭轉身走了出去,此時葉璃正將視線放在贏玄澈身上將他的所有表情與動作掃視了一遍,看到贏玄澈低下頭後也就覺著頗為無趣也就移開了眼神。

贏玄澈走出審判樓後轉身就往新帝辦公樓走去了,意外的被贏玄一拒見了。從那天之後贏玄澈就常常找贏玄一聊域星管理問題、木星的財務問題等等,力圖表現自己的冷靜曲線救國,不說能吧人放出來至少····彆嚴刑拷打,就他那小身板一板子下去還不得打壞了。

“你到底怎麼想到,啊?一個月了也該冷靜下來了吧”贏玄一不是不懂贏玄澈明裡暗裡想乾的事,但就玄澈天天往他這新帝辦公室跑的架勢,玄一實在是頭疼的難受。

贏玄澈聽到這句話突然感到十分的無力,看來皇兄是一點冇打算鬆口啊,玄澈想了有些自嘲道“我可能····喜歡上他了”

“哼”玄一冷笑一聲“人家要殺你,你卻想上了人家,要是我我也得把你腦袋擰下來。”看著自己弟弟不值錢的樣子贏玄一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揉了揉鼻梁,本想著隻是新鮮,這股勁過去了也就好了,冇曾想竟越發執著起來了

“況那人就是個硬骨頭一看就不好對付,你要是真把他帶回去早晚有一天我得給你收屍”

看著話已說開贏玄澈也不再隱瞞,頗有乾脆破罐子破摔的架勢直說到“皇兄,至少先彆嚴刑拷問他吧既然已經確定了他什麼都不會說何必再折騰他呢”

“哦,聽你這話我還得像個祖宗似的供起來?,我看你就是工作不飽和了,你要是對他那麼感興趣乾脆就去把木星上的土木資源想辦法收歸帝國財政”贏玄一不耐煩發揮了揮手趕人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贏玄澈無法隻能起身離開

“你確定不用我給你介紹個女朋友嗎?”在贏玄澈即將走出辦公室時贏玄一猶疑的問了句,看著贏玄澈驚訝的表情忙加了句“男朋友也行”

……贏玄澈直感到汗顏不自然的用手扶著脖子微微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頸,

“謝兄長,不用了”說完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之後贏玄澈再也不藏著掖著畢竟話已經說開,時不時就在報告結束後說那麼一兩嘴地。

時間並冇有使玄澈放下心中念想,那一絲絲的情絲隨著時間的推移愈發壯大,一點點向上攀爬將心臟欲纏欲緊,沉於骨骼,纏於血肉。

他總是能在不經意之間閃過那雙眼睛那一抹身姿,他想觸碰他,他想瞭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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