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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分天空0.0 作品

第二章 一老一少一道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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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身為孤兒的秦羽更是如此。剛開始太瑞道人還瞧秦羽年幼,用舊衣服做了一套衣服,教導了一套吐納術,每日帶到大堂內進行吐納,閒暇時也教教秦羽寫字識字。但是也就大半年光景,太瑞似乎就失去了教導幼童的耐心。特別是發現秦羽已經可以勉強提動水桶時。專門做了一個小水桶,後院澆地的工作就直接給了秦羽。秦羽感受到,那日太瑞道人留下他純粹是動了一絲惻隱之心,現在隱隱有些許後悔,似是不想管他的雜事了。於是秦羽也是格外懂事,平時不哭不鬨,每日采摘果蔬,用井水澆地,打掃道觀台階,每日還進行吐納兩個時辰。然後找尋道觀中留存的以前香客留下的記事遊記,進行簡單的自學。跟隨太瑞道人兩三年後,秦羽也漸漸明白了些許事理。這個常常把“太一門下第19代弟子”掛在口邊的老道看起來十分不靠譜。一天神神叨叨,不是畫符就是煉丹,符就在草紙上畫,煉丹雖然有個丹爐,但是用普通柴火在燒,從未見過其有成功的時候。但對秦羽也發現太瑞並不像表麵上的那冷淡,四季更換時會提前丟給秦羽一些衣物讓其自行裁剪。秦羽在看遊記,不懂之處向太瑞詢問時,也會進行講解。要說觀中有何奇特之處,後院那半畝田地,麵瓜果四季都可以結果,蔬菜四季都能采摘。在這深山的道觀,這些是這一老一少唯一的吃食。也是神奇,僅靠這早晚一頓的素食,和每日的吐納,秦羽竟絲毫不覺饑餓,也無營業不良的現象,反而麵色紅潤。太瑞道人偶爾也會往井水倒入一些液體,秦羽問起來就是“你這小兒,問這些作甚,好好乾好你的活就行了。”太瑞道人雖然煉丹技術不行,但是這個丹爐,還有煉丹用的藥草應該還是不錯的,至少秦羽一進入丹房,就能聞到一股沁人的清香,然後腦子感覺到清明幾分。這樣清閒的日子一天天過去,秦羽本來也冇啥別的想法。直到秦羽來到道觀的第四年,突然一日太瑞道人在吐納完成之後,神情略顯頹廢,慢慢帶上鋤頭來到後院,開始挖坑。四年的相處,太瑞道人對秦羽雖不說是無微不至,看似冷淡,但好歹也是有求必應,隻是都需要秦羽自己來做最後一步。看著那似曾相識的坑洞,秦羽又想起了剛來道觀的那一天。再看向鬚髮皆白的老道,其皺紋似乎更多了,站在那如風中秉燭一樣。回想起來,老道這半年來,確實瘦了很多,老了很多。秦羽怎還不明白是什意思,在太瑞道人挖了一會兒,坐下休息時。秦羽默默拿過鋤頭,開始慢慢挖坑。“不急,還有幾天呢。”老道邊喘息邊說到。一老一少就這樣交替,一點點挖坑,直到傍晚。一連乾了三天,終於挖好了坑洞,再又休整一天坑洞後。太瑞道人向秦羽說道“今晚來我的房間。”秦羽吃完晚飯後,又去整理了小半個時辰,然後去井邊打水澆地,最後洗了個澡後,纔來到太瑞道人的臥室。雖一同生活了四年,但是老道的臥室,秦羽也就進過幾次,都是匆匆的幫老道拿一些物品,立馬就離開也冇好好的觀察過。今日藉助著些微燭光,終是可以細細打量一番了。太瑞是真窮啊,整個房間就一張木床,一張案台,一兩門衣櫃。案台上供奉的也就隻有一個木質令牌,令牌上寫著“太一”二字。想想平日早早就寢的兩人,今日還不知從哪尋來一根蠟燭,讓往日一到晚上就全部黑下來的道觀多了那一絲光亮。“來,上床,在我對麵坐著。”一聲沙啞的聲音,打破了秦羽的觀察。秦羽上床跪坐在太瑞的對麵,在這微弱的燭光下,老道更顯得蒼老,生命就像那結蠟燭一樣隨時會熄滅一樣。兩人對著沉默了一會兒,老道纔開口道“說說我的事吧,也在這個世界上留一點老道我的痕跡。”“老道我本名陳祥,生於北麵大涼城外一處村落,村僅僅幾十戶人家,百來人。老道我家正是當地的地主,生活也是略微富足。我老爹是遠近聞名的好地主、大善人,他經常幫助一些破產窮苦的人家,村子的人戶也大多是我爹收留而來。”“隻可惜他的兒子不爭氣,從小好玩,不知禮不懂事,十四歲時就被村子的寡婦勾引去了,嘿嘿。”老道發出了笑聲。“寡婦是什,勾引是乾嘛的?”秦羽問到。“咳咳咳。”老道本來還在笑,突然被卡住了,頗為難受。“臭小子,你不用知道這些,你隻要明白我年輕時名聲不好就行。”老道反駁說道。“我爹礙於麵子,把我關了幾年,一直拖到二十歲纔在幾十外的村子尋到一門親事。想想當初真是不懂事啊。”說道這老道微微露出笑容,似是在懷念。“就在接親當天,我是春風拂麵,帶著紅花走在接親隊伍前,後麵跟著一八人抬的大花轎。一路吹吹打打,好不熱鬨。”老道繼續微笑著說道。“但是在歸途時,有四五人突然出現,神色緊張,似有遮掩,卻莫名其妙的向我祝福。我當時正值得意之時,絲毫冇有戒心,還贈予那幾人一些禮品。在那幾人離開後,繼續帶著接親的隊伍回村。全然冇有發現轎子上有一絲血腥味,多了一顆小孩人頭大小的蛋。”老道表露些許憤恨與後悔。“當晚我喝得酩酊大醉,洞房的門檻跨了幾次都冇跨進去,最後倒在門檻上,惹得鄉親們哈哈大笑。看著我這番囧樣,加上村子的人儘些到場。我爹再次感覺顏麵掃地,大發雷霆,讓人把我丟進馬棚,想讓我好好長長記性。”“就在宴席正要結束時,突然一條長約七八丈的大蛇衝入院中。異常凶猛,甩尾、翻滾、撕咬,冇過多久就把在坐賓客全部殺死。並開始摧毀房屋,我的爹孃和那剛剛過門娘子全都被倒塌的房屋掩埋。”“真有那大的大蛇嘛,我們道觀下出現的蛇都冇那把鋤頭長。”秦羽疑惑問道。“那不是凡俗的蛇,人修煉為仙,獸修煉為妖,那條大蛇是妖獸。”老道慢慢說道。“似乎巨大的吵鬨後接上突然的安靜,讓我慢慢轉醒,在我站起楞在那兒時,大蛇也聽見了這邊的動靜,扭動身體向我撲來,看著近在咫尺的血盆大口。我酒醒了好幾分,感覺到立馬就要死在蛇嘴。”“隻聽天上傳來一聲怒斥‘孽畜,膽敢傷人!’這一聲似帶有法力,把我與大蛇都定住了一下。然後一杆長槍伴隨著絲絲雷光而來,一下刺穿了大蛇頭顱,把大蛇釘死在地上。大蛇痛苦的掙紮起來,身體不斷翻滾,地麵都為之震動。又一發雷光閃過,大蛇就再無動靜。看著死在我前方兩步遠的大蛇,我才從剛剛的恍惚中回過神來。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了,如做夢一般,我寧願相信自己是在夢。但是大蛇濺起的滾燙血,撒在了我的身上,有明顯灼燒的感覺,讓我明白這不是夢境。”“看著大蛇已經死去,那位神仙才從天上下來。我這才得已見到神仙尊容:麵容剛毅,宛如千年寒冰。眉宇間雷光隱隱,宛如雷霆凝聚,令人敬畏。雙眸深邃,彷彿蘊含著無儘的雷力,猶如星河璀璨,熠熠生輝。鼻梁高挺,唇線分明,輪廓清晰,恍若刀削斧砍,儘顯威嚴與力量。肌膚若雪,透出淡淡的電光,恍若雷神降世,震撼人心。威嚴而神秘,力量與美麗並存,令人歎爲觀止。”說道這時老道滿臉嚮往。“真的有仙人存在嗎?還這厲害!?”秦羽驚呼道老道突然有點氣急,急忙說道“仙人當然存在,老道我就是……”沉默了一會兒後,老道變得無比頹廢“老道,老道我不是仙人,老道我連仙路的門檻都冇摸到。”又是一陣無言,老道才說道:“繼續說吧,那位仙人來到大蛇邊輕疑道‘看這大的體型,我還以為是金丹大妖黑煞毒蟒,冇想到竟是體型偏大的黑玄蛇,這種蛇生性怕人,一般都深居山林之中,今日怎會來屠村呢?’那位仙人探查一番後,發現了那花轎上的血蛋,‘原來如此,是產卵的母蛇,難怪會從山林中追殺而來。’這時仙人才向我問道‘你們是從何處得到這枚蛇卵的,黑玄蛇一般產卵十數枚,剩下的呢?’我這纔回想起白日的那奇怪幾人,將其儘些告於仙人,‘竟然拿凡人擋刀,真是我輩之恥!’那位仙人麵露恨色。”“看著滿院狼藉,死掉的黑蛇,神秘而強大的仙人。看著仙人似乎要離去的樣子,我立馬跪下不斷向仙人磕頭,並大聲喊道‘感謝上仙救命之恩,我願跟隨上仙門下,效犬馬之勞,儘凡人之力,守得上仙門下一朵花開。’”“,當時的場景就和當初我與你相見如同一轍,不,不同,我這是仙人與凡人的見麵,比我們地位差距更大。”老道笑道“那位仙人抓住我的手感受一番,冷冷地說道‘我太一門多年不招收弟子,門中早已冇有入門弟子需要的修煉資源,不適合收錄新弟子。’‘弟子不求任何回報隻想報答上仙救命之恩!’我俯首說道‘凡人資質分為甲乙丙丁戊,你資質大約屬於丙等偏下,且已過修煉最佳年歲,如無資源輔助,恐終身無望進入仙門。’仙人說道我把頭緊緊伏在地上‘弟子二十年來忤逆不孝,愧對父母養育之恩,今日遇上仙蛇口救人,給予我第二條生命,隻想走一次正道。’‘仙凡有別,你跟隨於我,如若遇見危險,我不會顧及你的安危,甚至會利用你。’‘此命是仙人所給,隨時用我之性命供上仙驅使。’那位仙人看著院落慘狀,和這跪拜在地上的一人,歎息道‘罷了罷了,我太一門日漸式微,門中弟子凋零,且帶上你,看你是否有仙緣。’說罷帶上我禦劍而起,一直向南飛去。”“約摸飛了大半日,仙人帶我來到這一小觀。在觀中停留了一日,就把我留下禦劍離去了。期間教會了我這吐納之術,給了我一枚令牌,就是案台上的那塊。告知我其是太一門第十五代弟子,**掌門,道號封鳴,太一門雖多年未收弟子,但按年歲來算,我應為第十九代弟子,太字輩,既然我單名一個祥,就繼承我父母的期願,道號封為太瑞,也是想給宗門帶來些許祥瑞吧。仙人安排我留守道觀,說後院種有瓜果蔬菜。你以半月為期,在臥室案台的地下有一暗門,暗門往下有一小室,小室中間有一錐形小坑,小坑每半月會滲透出些許靈髓液,你把其倒入後院井中,用井水澆灌的瓜果蔬菜,夠你日常飽腹。臨走前給了我兩張符咒,告訴我在符紙滴上幾滴靈髓液就可使用,可令我身輕如燕,速度如風,遇見危險時可用其逃跑。最後說道‘宗門內暫時不安靜,你需在此道觀進行修煉,吸引路過香客,為我太一門積累香火。以十年為期,積滿功德,帶上那枚令牌,去往玄月山,那有接待的弟子,介時方可正式引你入門。’”“可是仙人離去時也未說明玄月山在哪個方位,遠近如何,我在道觀十年多不斷向路人打聽,都未有人聽說過玄月山。可是觀中上任觀主留下的一本《太一記事錄》中確實記載了太一門的弟子接引之處就在玄月山。那本書隻是一位普通弟子的日常隨筆,肯定也無虛假。說明仙人並未欺騙於我可是為什就是冇人知道玄月山在哪呢?可能是二十歲前不願待在家中被父母叨嘮,讓我剩下的年歲不想離開這小小的道觀,就一直待在道觀中希望仙人可以來接引我。”“十年又十年,仙人可能早已把我忘卻,亦或者從來未把我放在眼。我在觀中渡過了一個又一個春秋。三十年前,道觀下那條河上的石橋被大水沖垮。聽說新建的大道順勢改向另一方向,這邊路過的人煙就十分稀少了。”“然後在四年前就遇見了你這小子,老道我啊,也是真的感覺孤單了,竟一時動了惻隱之心,收下了你。”老道擺頭說道。“最後給你說戒訓,也是那位仙人最後告誡於我的話。‘仙道分正魔兩道,但是那僅僅是對修仙之人來說。’‘仙凡有別,幾乎冇有仙人會無故的對凡人好。’‘凡人算是一種修煉資源,冇有修仙天賦者更是如此。’”說罷在老道的揮手示意下,秦羽下床準備推開房門離開時,背對著老人問道“老道,你的木牌想寫上什。”老道沉思片刻“不肖子孫陳祥,太一門未入門弟子太瑞。”聽罷秦羽默默離開了房間,緩緩關上了房門,那根蠟燭也燃燒到了儘頭,微弱的燭光逐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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