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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書驚 作品

第2章 父李景通,母鍾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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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弘冀,字不明,出生年份不明,在曆史上就是個小透明。不過剛剛他問了劉通,得知自己今年已經十五週歲。昇元三年,李弘冀他爹李景通今年也不過才三十二歲而已。李弘冀一邊自然地享受著劉通的服侍起床更衣,一邊在腦海中思索著接下來破局的方法。南唐,毫無疑問,這個國家在五代十國的曆史中抹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不僅僅是因為李煜的詞美絕,更是因為這個國家初期繁榮安定,文化大力發展,全盛時期滅閩吞楚,有一統天下之力。五代不必多說,但要說到十國最強大的國家,南唐當之無愧。當今皇上,也就是李弘冀的親爺爺李,勵精圖治,極少出兵,與民生息,實行仁政,他在位期間,南唐的國力得到了極大的發展,也正是因此,南唐纔有了定鼎中原的實力。但到了李的兒子李璟,也就是李弘冀的便宜老爹,現在的齊王李景通,當真是腦子不好,冇有智慧,政治頭腦更是幾乎為零,其他點都不說,單論一個識人不明,那就遭了殃。可別小瞧這一點,作為一位君主,最主要的能力就是得識人。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有限,發掘能人,垂拱而治纔是正道。而李璟呢?在位期間不僅有以宋齊丘為首的“五鬼”亂朝,甚至連派出去向後周世宗柴榮求和的鍾謨、李德明被柴榮一嚇,趕緊說請讓自己回去勸皇帝割讓土地,這不純純賣國賊一雙?李弘冀在劉通的服侍下穿好衣裳,走出房門左拐,走了幾步又右拐,七拐八繞之後才進了一個廳,在一張圓桌上坐了下來。要說這李璟最要命的一點,還是一直堅持“兄終弟及”這個點,要把皇位傳給自己的弟弟景遂,這不是要老命嗎?還得是李景遂知道理,說哥哥你有兒子,乾嘛老是逮著我這個弟弟薅啊,好不容易勸哥哥把封自己的長子李弘冀為太子,終於鬆了口氣,冇想到這侄子猜忌心太重,就這樣還要把他給乾掉。李弘冀知道上述兩位皇位的有力競爭者最後都會死掉,他倒是等得起,南唐等不起啊!乖乖地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一位麵如冠玉、豐神俊秀的青年走了進來,身後是一位穿著襦裙的少婦,正是昨晚見到的鍾氏,那前麵這人是誰,自然也不言而喻了。——齊王李景通,時年二十有七。李景通走到主位上坐下,正想拿起筷子吃飯,瞥到一旁端坐著的李弘冀,愣了一下,這才關切地問道:“弘冀可還好?身子無恙否?”李弘冀心無語,但還是維持史書上說的“沉默寡言”的人設,規矩地回道:“兒已痊癒,多謝父王關心。”“什父王不父王的,你我親父子,不必拘禮。”說完,李景通又想去夾菜,感受到自己兒子對自己的注目禮,也意識到了自己實在是冇個父親的樣子,揮了揮手,笑著對李弘冀說:“弘冀別愣著,快吃。”“父未下筷,兒不敢。”“這有什不敢的……”李景通對變得古板的兒子很是不喜,他一直認為長子弘冀不類己,反倒是方纔三歲的從嘉靈巧異常,頗合他心意,“都說了你我是親父子,乾嘛在意那些腐禮。”“夫君。”鍾氏將旁邊手牽著的一個坐立不安,悄生生的童兒扶到座位上坐好,又接過侍女遞過來一個看起來隻有幾個月大的小嬰兒,“弘冀生病之時,你這個做父親的在外麵和那些文人舞文弄詩,可曾把心放在弘冀的身上過?”李景通的神色滯了滯,小聲地辯解道:“夫人此言差矣,為夫那是工作,什舞文弄詩,也忒難聽了些。”鍾氏冷哼一聲,不再說話。見鍾氏冇有追責,李景通微微鬆了口氣,也不言語,拿起筷子吃起飯來。見狀,鍾氏給旁邊的李從嘉和另一邊的李弘冀夾了菜,一家人就這沉默地吃起飯來。一邊用餐,李弘冀還一邊偷瞄李從嘉,果真如記載的一般,有重瞳。而被鍾氏抱在懷的嬰兒毫無疑問就是在昇元四年剛出生的胞弟李從善了。飯畢,李景通在侍女的服侍下穿起一身朝服,臨走到門前,又轉身向著李弘冀問道:“弘冀你拾掇拾掇,與我一同入宮。”鍾氏的柳眉微蹙,正待開口。李景通忙給出解釋:“不是我,是父皇,因為昨天那事,父皇說(即告訴之意)我,弘冀一醒,就立馬帶上去見他。”似乎覺得自己這樣不太好,李景通又訕訕地補上了兩句:“雖說昨天吳醫令給弘冀診斷過無事,但今天入宮再去複查一番,也是好的。”鍾氏望向李弘冀,一雙眸子的擔憂還是散不去。說句不好聽的,雖說聖上為人仁厚,但近來服侍丹藥,性子也變得愈發急躁起來,弘冀撇開了他賜下的“長命丹”,會不會有所責罰,還在兩可之間。做母親的,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受苦,但鍾氏是個明事理的,所以這下注視實是在詢問李弘冀的意見。李弘冀想了想,覺得這是個好機會,於是點了點頭。瞧見李弘冀點頭,李景通大喜過望,大跨幾步,一把拉起李弘冀,興高采烈地出了吳王府,走出去好遠,屋還聽得見幾分他的聲音,“不愧是我的好兒子!”父親一走,李從嘉拘束的姿態不見了,喜滋滋地享用起美食來。“慢點!”鍾氏順了順李從嘉的肩膀,看著他的眼睛滿是溫柔。從前嫁給李景通的時候,她從來冇想過自己會成為王妃——甚至將來可能還是皇後,但鍾氏並不在意這些虛名,她隻希望自己一家人都能平平安安的,特別是三歲的李從嘉,要平安地長大。李景通對家人很好,有仁人之風,但在她看來,在這個“天子,兵強馬壯者為之”的時代,怕是不適合登上那大寶之位。李弘冀與他父親不同,倒是有殺伐決斷之心,但為人沉默寡言,而且對仆人多有些苛待之舉,怕是也處理不好政事。但現在……鍾氏細細地想了想,總覺得自己的這個孩子大病一場過後,雖然還是像以前那般不愛說話,但眼神完全變得和從前不一樣了,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小小吃了幾口,鍾氏招來婢女收拾餐桌。想得再多,這些都不是她這個婦道人家能決定的,她隻願自己一家都平平安安,一生順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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