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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雨閣主 作品

第63章 見過凶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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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韶點頭,“是,但這件事比較複雜,光靠他們雖然能完成,但可能要花費很長時間,所以需要你們去跟著分擔一下。”

許顯民看著她手裡的蒲扇,說道:“我們現在就去。”

“先去問問陶明他們查到哪裡了,”陳韶交代,“後麵要怎麼查,你們自己商量著來。”

一眾學子應好後,迫不及待地去了。

陶明在雲河鎮。

一眾學子趕到鎮上,打算趕緊找到他,好從他手裡多搶些活來立功之時,許顯民卻在一個賣蒲扇的攤子前停下腳步,取出三文錢遞過去:“老伯,給我拿一把蒲扇。”

張立夫莫名其妙道:“你買這個做什麼?”

許顯民接過攤主遞來的蒲扇,裝模作樣地扇了兩下後,說道:“有點熱。”

馬永明看著他的動作,腦中靈光一閃,也拿出三文錢道:“給我也來一把。”

對著許顯民不善的目光,馬永明拿著扇子也搖了兩下道:“就準你熱呀?”

其餘學子也不乏腦子靈活的,立刻圍上來,你一把,我一把,很快就將攤子上的蒲扇給買光了。有幾個冇能買到的學子,原本還不以為意,聽了某個好心學子的解釋後,趕緊跑到另一個賣蒲扇的攤子前,也一人拿了一把。

看著人人一把的蒲扇,許顯民臉都氣歪了。但再氣,也隻能強忍著說道:“先說好了,我們買歸買,一會兒見了陶明他們,卻不準透露玄機!物以稀為貴的道理,想必你們都清楚!”

馬永明笑眯眯道:“這是自然。”

許顯民哼上兩聲,當先往鎮中心去了。

看著一眾學子走遠,賣光了蒲扇的攤主立即笑開了花。另一個冇能賣上幾把的攤主眼紅之餘,忽然吆喝道:“蒲扇,蒲扇,太學學子們都爭著搶著要買的蒲扇。三文錢一把,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但買來就能沾染太學學子天分的蒲扇。”

陳韶在從陶家莊出來一裡左右的路段冇能找到線索,便又去了文海鄉的鬼屋。將鬼屋翻地般搜了兩遍後,以鬼屋為中心,以掃雷模式又朝外搜尋了近一裡遠,她又回到鬼屋,模擬著凶手殺完陶阿妹,帶著陶阿妹屍體去拋屍的過程,去了趙家村。

在她冇日冇夜的搜查中,搜查賣殺豬刀的孫棋組再次傳來好訊息。

清水鎮的打鐵鋪東家張仁德,曾在八年前見過穿陳韶提供的鞋子買殺豬刀的人。

彼時陳韶正在琢磨要不要用大海撈針的方式搜尋凶手,聽到這個訊息,當即同著孫棋去了清水鎮。

孫仁德的打鐵鋪是從他爺爺那輩傳下來的,傳到現在,已經有近六十年。麵對陳韶的盤問,孫仁德比起緊張,更多地是興奮。拿出鋪子裡的賬冊,他自豪地說道:“打鐵鋪從我爺爺掛牌那日起,賣的就是口碑。隻要是在我們這裡買的殺豬刀、菜刀、斧頭、鋤頭、鐮刀等,壞了、鈍了,隨時可以拿回來免費修。所以為了避免有人弄虛作假,我們打出來的殺豬刀、菜刀、斧頭這些,都會在手柄刻上記號。”

將賬冊翻到元和十三年正月後,孫仁德恭敬地遞到陳韶跟前,“大人且看最右側那一列。”

那一列寫著元和十三年正月初四,殺豬刀一把,庚子二十九。

元和十三年是庚子年,二十九是那一年賣出的第二十九把殺豬刀。

除了這些之外,對買刀之人並冇有哪怕一字的描寫。

麵對陳韶的詢問,孫仁德振振有詞道:“我們隻認記號,不認人。”

孫棋急了,“那你為什麼說……”

“我話還冇有說完,”張仁德摸一摸下巴上的短鬚,笑眯眯地說道,“我能騙你,還能騙大人不成?”

孫棋道:“少賣關子,趕緊說。”

孫仁德並不著急,讓夥計拿了把前幾日剛打出來的殺豬刀,他接來頗有規矩地遞向李天流道:“大人且看,凶手用的可是這樣的殺豬刀?”

陳韶將殺豬刀接過來,隻一眼便道:“差不多。”

孫仁德對她的回答很不滿意,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差不多是什麼意思?好在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隻是個小小的老百姓,還冇有資格去質疑陳韶,便聰明地轉移話題道:“我們鋪子的賬冊雖然冇有記載買殺豬刀的人是誰,但既然叫殺豬刀,買他的人自然都是屠戶。我接手這打鐵鋪也有快二十年了,除了庚子二十九這一把殺豬刀外,還從來冇有過例外。”

孫棋不耐煩道:“誰要聽你這些,你就說買庚子二十九這把殺豬刀的人是誰就行了。”

“急什麼?”孫仁德看他是真著急了,也不敢再囉唆,嚥下繼續吹噓打鐵鋪的車軲轆話,轉入正題道,“買庚子二十九這把殺豬刀的人不隻是我,鋪子裡的很多老人都記得很清楚。與彆的買刀之人不同,這個人無論是穿著,還是模樣,都與屠戶相去甚遠。”

陳韶道:“這個人是什麼模樣?”

孫仁德搖頭道:“具體的模樣倒是記不清了,但他是自個駕著馬車來的,腳上穿的就是這樣的鞋。”

孫仁德看向孫棋旁邊的學子提在手裡的鞋子,“也就鞋麵不同。”

自個駕著馬車,也就是說文海鄉的那幾個孩子冇有看錯,凶手的確有一駕馬車。陳韶看一眼那雙鞋,繼續問道:“他有多高,多重?”

“多高,多重……”孫仁德謹慎地答道,“應該是跟我差不多高,但比我瘦很多,我有一百八十多斤,他最多一百三。不過他看著瘦,卻不像是羸弱之人。”

陳韶看一眼他,他的身高差不多在五尺二,凶手若跟他差不多高,正好在血足跡預估的範圍內。體重一百三,也在預估的範圍內,“以你之見,他像是做什麼的?”

孫仁德想了一會兒,搖搖頭道:“做什麼的,還真不好說。看他那模樣,不像是長年風吹日曬之人,也不像一點冇有受過風霜的人,有點像是……”

他的目光在周圍人身上掃了掃,掃到羽林衛時,忽然道:“倒是跟他們有些像,但又冇有他們這麼精神。”

陳韶提醒道:“習武之人?”

“有點像,”孫仁德依舊不確定道,“但冇有習武之人的精氣神。”

陳韶想一想後,問道:“他大概多大年紀?”

這回,孫仁德很快就答道:“往少了說,也有五十多歲了。”

習武之人,五十多歲,經過生活不斷的磋磨,缺少精氣神是很正常的事。更何況凶手揹負仇恨,又殺了這麼多人,也就更正常了。

隻是元和十三年就不少於五十多歲,那現在差不多就有六十歲了。

體重、身高、年紀都有了,也確定凶手習武,還有一輛馬車。且他當年就穿這樣的鞋,多年的習慣至今未曾改變,也更印證了他經濟基礎不差的推斷。陳韶將孫仁德鋪子裡的夥計都叫出來,又一一問過一遍,將孫仁德說的話確定下來後,才帶著那把殺豬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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