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同氣者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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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同氣者相求初二年級舉辦了作文比賽，尚清和孫璋都獲得了一等獎。這次比賽冇有把他們分出高低來。孫璋很不服氣，又找到陸婷。陸婷問：“兩個都是一等獎不是很好嗎為什一定要分出高低來？”“不要問為什，對我來說很重要，我要引人注目，就得比別人高。”孫璋回答道。陸婷微微一笑，然後又好像猜透了孫璋的心思似的顯得很認真地說：“噢，我知道了，原來你是以為自己是一個瘸子，低人一等，隻怕別人看不起你，所以處處要較勁。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還調皮搗蛋？”聽了陸婷的話，孫璋毫不思考地回答：“這個你不懂了。調皮搗蛋是凸顯自我的好方法。冇有實力調皮搗蛋是不會成功的。至少說明有許多人會聽我。”聽起來，孫璋的回答是一本正經的，似乎也很有道理。陸婷也毫不退步地說：“調皮搗蛋不是長久之計，好好學習纔是凸顯自己的正路。你保持在學習上的較勁而改掉調皮搗蛋的壞習氣不是更好嗎？”陸婷顯得自己是個成熟的大人在教訓這調皮的小孩。孫璋在陸婷麵前毫無進攻之力，隻有辯解。他繼續辯解道：“正是這樣，所以我要在作文上表現出我的實力。其他學科我自我感覺我凸不出來。”聽了孫璋的辯解，陸婷似乎有點認同了孫璋的看法，於是認真地說：“既然這樣，我可以給你出個主意，不如由你牽頭組織一個作文小組。每次出個題目，小組的同學都來寫，寫好後共同討論，互提意見，互相修改。也可以搞評選活動，大家都投票，誰得的票數多，誰就是優勝者。如果光你們兩人比賽，其他人為你們做評判，總有點太挑眼了。還不如讓多些人蔘與，就顯得自然得多。”孫璋一聽，覺得很好，馬上表示讚同。但是。孫璋又提出了一個問題，他說：“要是別的同學不願意來參加，這事不就冷了嗎？”陸婷馬上說：“這個你放心，要是你發起組織一個作文小組，我可以說沙楊會參加，沙楊一參加，其他不少同學都會參加，到時候隻怕你人太多。我看你不要公開說這事，先主動去找尚清商量，看看尚清的態度後再說。”孫璋馬上問陸婷：“你總要參加吧？”陸婷猶豫了一下，說：“我可能參加不了。我估計你們的小組隻能在星期六下午或者星期日進行活動，而我的父母要求我星期六下午必須回家。”孫璋說：“你是獨生女，向父母提出要求一定可以的。”陸婷說：“我這個獨生女有點特別，父母不會答應我的，我必須回去勞動的。”孫璋深表遺憾地對陸婷說：“其實我的本意是很希望你參加，你不參加我的積極性就大打折扣了。”陸婷馬上說：“男子漢做事不能這樣的，要看得遠，說過的要算數，不能因為某一個人就改變主意。”孫璋同意了陸婷的觀點，他對陸婷說：“要是有可能的話，你就來。你不來我也會把作文題目告訴你，你寫好交給我，我帶到小組去讓大家提意見，參加評比，你說這樣可以嗎？”陸婷乾脆地回答：“你做好該做的事，不要考慮我。”孫璋無奈地說：“好吧，我會堅持做好這件事的。這也是一次向你證明我有能力的機會。”陸婷冇有再作聲。孫璋下了決心要去組織作文小組。孫璋有一個優點就是說乾就乾，於是他馬上去找尚清。他去宿舍找，尚清不在；他在校門口等，冇有等到；他去餐廳找，也冇有找到，找了幾次都不湊巧，他還是不放棄，第四次終於在尚清的教室門口攔住了他。他拉尚清到邊上，對尚清說：“尚清，我找你好幾次了，都冇碰上。今天難得攔住了你了，我想與你說件事好嗎？”孫璋收斂了他的草包氣，不再霸道。尚清對孫璋的表現有點感到突然，但他還是接受了孫璋的改變，問道：“什事那要緊？還找了好幾次。那你說吧。”孫璋說：“我早就聽說過你了，知道你的作文寫得很好，這次比賽我們雖然都獲得了一等獎，但我自己知道我冇有你的作文寫得好，我要向你學習。其實其他同學作文寫得好的很多，我覺得我們需要不斷提高，所以需要大家相互切磋，我提議由我們兩個人牽頭組織一個作文小組，每次一個題目，大家都寫，寫好後大家互相提意見，再修改，也可以自己搞評選活動。你的意下如何？”尚清聽後，先是一愣，接著也就爽快地說：“那很好啊！你牽頭就好了，不需要我們兩個一起的。你打算讓哪些人蔘加呢？”孫璋想了想，說：“我想先邀請這次作文比賽獲獎的男同學都參加，你說可以嗎？”尚清皺了一下眉，反問道：“他們願意參加嗎？冇有獲獎的就不邀請了？女同學也不邀請了？”孫璋遲疑了一會說：“我想人不必多，有幾個參加就好。如果人太少，再邀請幾個學習成績好的同學，女同學參加進來會招來麻煩，但也可吸收個別參加。”學校上課的預備鈴響了，尚清就說：“馬上要上課了，我們課間再說吧。”說著就走了。孫璋也走向了教室。下課後，孫璋就來到尚清的教室門口，尚清一看孫璋來了，馬上就走出教室，與孫璋一起到邊上無人處嘀咕去了。孫璋說：“我們接著說說吧。”尚清直截了當地提了一個問題：“沙楊是全校公認的學習尖子，這次的作文比賽怎冇有獲獎？”孫璋說：“聽說比賽的那一天他碰巧有事，冇有參加。”尚清很乾脆地說：“那就把他邀請來吧。”其實尚清的心思與孫璋是一樣的，也有較勁的味道。在尚清的心理，沙楊是他的一個競爭對手。孫璋接著說：“丙班的向葆，丁班的全雋，也是得獎者。如果他們也參加就有五個了。”尚清心有想法，就顯得有點不自在，但還是很謹慎地說出來了：“要再邀請一二個女同學參加，你看行不行？我想不會有不方便的，就是學習寫作嘛。”孫璋知道尚清的心思，就說：“好，要就邀請陳蘭和方琴吧，你看怎樣？”說完，想了想，又補充道：“既然邀請女同學了，我想裴筠也應該邀請，因為她與沙楊很好的。”尚清毫不猶豫地說：“當然可以啊。這事是你先提出來的，後麵的工作就由你來完成，而且你有號召力。”孫璋也爽快地答應了，他說：“聯絡好了再告訴你。”就這樣，本來火藥味很濃的事變成了共同學習的好事。全雋畢業於前全小學，矮胖的個子，不大說話，說起話來總是低著頭像貓叫一樣，但是學習成績很不錯，也是比較出名的學生。全雋的父親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他的母親在他的弟弟出生冇幾天就死了以後，經人介紹去了一個大城市，在一位軍官家做奶孃，後來一直就留在了這位軍官家做了保姆。全雋也會在假期去他母親那住幾天。他看到了軍官家的優裕的天堂般的生活，很嚮往，他下決心好好讀書，將來過上好日子。他也時常到軍官的誇獎，說他聰明，以後會有出息。雖然他不大說話，但內心很有自己的想法，自視甚高，很固執。他喜歡看小說，古典的好多小說他都看過，一說起故事來，精神頭就來了，聲音也高了。古典小說中落難公子的形象在他腦子印象很深，他覺得自己現在生活在農村就是一個落難公子，他相信自己必有中狀元的日子。落難公子大多務虛不務實，所以他也想象多於實乾，在他的頭腦，除了讀書要實實在在地讀之外，別的什都不重要了。他對三國演義特別喜歡，三國演義中的桃園結義給了他很深的影響，他經常津津樂道劉關張的義氣和造反精神。這次作文比賽，他的作文也獲獎了，是二等獎，他心很不服氣，他不認為孫璋和尚清的作文寫得比他的好，但是他不會輕易說出自己的想法。全雋冇有住在學校的學生宿舍，住在一位親戚家。孫璋是早就認識全雋的，為了與全雋說作文小組的事。這一天他提早到學校了，他要在校門口等到全雋。等了一會，全雋慢慢悠悠地來了。孫璋高聲叫道：“全雋，全雋，我有話同你說。”全雋一看，心想：“這同學不就是作文獲得一等獎的孫璋嗎？他有什話要說呢？”楞了一會，全雋走向孫璋。孫璋上前拉住全雋說手說：“我找你，你覺得奇怪吧？”全雋疑惑地問：“到底有什事？搞得神秘兮兮的。”孫璋有點自我得意地笑笑說：“我想你的作文也寫得好，從得獎的情況看，雖然你隻得了二等獎，但是我覺得你比尚清和我都寫得好，既然我們都是作文比賽的優勝者和作文的喜好者，我想就有必要由我們組織一個作文小組，以便相互學習相互促進，你覺得怎樣？”聽了孫璋的話，全雋冷冷地回答：“作文很難說誰比誰好，我不在乎一等獎還是二等獎。”話雖這說，全雋心實在是很不服氣的。他認為孫璋的作文冇有特別好。全雋認為自己的作文應該得一等獎的。於是就說：“你們的語文老師資格老，不比我們的語文老師年輕，說話分量不夠。”言下之意就是你們獲得一等獎是評獎老師有偏見。孫璋聽出了全雋話的意思，就接著說：“我們避開老師，自己組織作文練習，也可以自行比賽，這樣就有利於共同提高了。”聽了這話，全雋有點興趣了，就說：“你打算組織哪些人呢？”孫璋說：“這次比賽的獲獎者怎樣？”全雋說：“有點意思。隻不過也可以邀請一些學習成績優秀的同學參加。聽說沙楊因家有事，冇有參加這次的比賽，要是參加我看還是能獲獎的，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參加。”孫璋說：“我去同他說。”全雋有點惘然地說：“你前些日子老是尋他的開心，你去說行嗎？”孫璋滿有把握地說：“行的。我們是不打不相識，現在我們好了。”全雋說：“還有其他得獎的人也都你去說吧！”停了一會，全雋又補充道：“也可以讓女同學參加的，你有打算嗎？”孫璋問：“你有推薦人選嗎？”全雋說：“那倒冇有。你去張羅就好了。”孫璋一口應承了。向葆是烏石小學畢業的，四方臉，額頭方方的，嘴巴闊闊的，腰圓背寬，臉部輪廓有點崢嶸，是一個粗獷的人，都說“男人嘴闊吃四方”，看來向葆同學的命運應該不錯。向葆嘴巴雖闊，但不太言語，幾乎悶悶的。他的父母經常對他說：“向葆啊，我們家幾輩子都在這個高山上，生活實在太苦太難了，買點東西都要翻山越嶺，有點病痛醫生都找不到。希望你好好讀書，將來能夠走出去。”向葆牢記他父母的話，默默地下決心努力學。他的語文成績特別好，這次作文比賽也是得獎者。一天下午，放學後，孫璋在教學樓外的通道上找到了向葆。兩個人一同來到僻靜處，孫璋對他說：“我們打算組織一個作文小組，邀請你參加，有興趣嗎？”向葆想了想，問道：“哪些人蔘加？”孫璋說：“這次作文比賽的獲獎者隻要願意都可以參加。也邀請一些學習好的同學。”向葆又問：“都在什時間進行活動？”孫璋說：“當然是在星期六下午或者星期天啊。”向葆說：“我要回家拿糧食的，冇時間。”孫璋說：“你可以一次去多拿些糧食來，不必要每個星期都回去。隔星期去可以嗎？”正在他們說著的時候，方琴來了。方琴就問：“你們兩個鬼鬼祟祟地說什呢？”向葆馬上把他們說話的內容告訴了方琴。方琴馬上說：“這是好事啊，怎不參加，我也參加，可以嗎？”孫璋笑了笑說：“這樣的好事，他還支支吾吾地不爽快，說什要回家拿糧食。你說對不對？”方琴馬上說：“一次回家可以多拿點，少回幾次家，共同學很好的。我想參加，孫璋都答應不下來呢。”孫璋馬上說：“你要參加我怎不答應？老早有人提出你來了。”方琴很高興地催促向葆趕快答應下來。向葆也就答應了：“好吧，我爭取一個月回家一次。在學校多些時間學習也好。”向葆答應了，孫璋很高興，又對向葆說：“你們班還有獲獎的，你同他們說說好了，他們不想參加也就算了。我們已經有尚清、全雋、你、沙楊和我五個了，加上陳蘭、方琴就七個了，夠了，太多了不好。”向葆說：“能來更好，好像還有幾個獲獎的同學冇有邀請到，我看也邀請吧？女同學也可再邀請幾個的。”孫璋說：“好！我們儘量邀請，現在看來原來的想法太侷限了，還是應該多多益善。”經過孫璋的串綴，作文小組組織起來了，除了五個男同學外，還有方琴和陳蘭二個女同學參加。裴筠本來想要參加的，但是她是由叔父養大的，她的嬸嬸對她甚為苛刻，星期六下午和星期日都要她乾活，她根本出不來，隻好放棄。陸婷是被收養的，星期六下午也必須回家，而且她更忌憚與孫璋的接觸，因為孫璋很明顯地表現出對她的追求。五月的一個星期六下午，孫璋一搖一擺地來到教室，他們約好在甲班教室集會。孫璋第一個到達。然後尚清、向葆、沙楊、全雋、陳蘭和方琴陸續到來。人到齊後，孫璋開場白道：“尚清提議由我牽頭組織一個作文小組，大家看得起我，都表示願意到小組來一起學習，我很高興。正如沙楊所說，我這個調皮搗蛋鬼總算做了一件好事。今後我們每兩週進行一次活動，先大家議出一個作文題目，回去寫，寫好後第二次互相傳看，然後互相提意見，最後還要搞評比，評比是為了相互激勵，互相促進。大家看怎樣？”孫璋說完，尚清緊接著說：“首先我要說孫璋抬舉我了，孫璋說這是我提議的，其實是孫璋提議的，我隻是表示讚同，他把功勞記到我身上了，所以我要說明一下。我覺得孫璋說的很有道理，我們真正這樣做起來，作文一定會提高很快。大家說呢？”接著尚清的話，沙楊馬上說：“我覺得這個做法很好，小組的同學好幾個是作文競賽的得獎者，在這個組我相信一定能學到好多寫作的妙法，我也希望向這些得獎者學習，促使自己的作文寫的好些。”全雋馬上說：“沙楊這是說客氣話了，沙楊的作文字來就寫得很好，我們還是相互學習吧。”向葆也說：“相互學習是我們的目的。陳蘭和方琴的作文也是寫得很好的，我記得陳蘭和方琴的作文也有被老師當做範文拿出來供同學參考的。”聽了向葆的話，陳蘭馬上說：“我是真正來學習的。這我再提一個人，大家看行不行？”孫璋馬上問：“誰啊？”未等陳蘭回答，方琴搶先回答了：“她提的人肯定是梅紅。她的學習成績也很好的。”孫璋又問陳蘭：“你說的真是梅紅嗎？”陳蘭回答：“是的。”孫璋馬上問大家：“你們說可以嗎？”尚清說：“當然可以啊！就由陳蘭去和梅紅說吧。”然後他轉向孫璋問：“第一次的作文題目寫什呢？”孫璋回答：“我是打算讓大家討論個題目的。大家說什題目好？”全雋接上去說“現在正是清明節後，要就寫‘掃墓’吧？”方琴則說：“還是寫‘春遊’廣些。”向葆讚同方琴的意見，他說：“我覺得還是‘春遊’的題目好些。”陳蘭把目光轉向沙楊，說：“學習尖子說說吧，什題目好。”聽了陳蘭的話，孫璋對沙楊說：“你說說吧，你是尖子，什題目好？”沙楊則說：“我們這是作文小組，應該讓作文好的同學說題目。這次還是讓尚清說個題目吧。我建議今後我們輪流出一次作文題目，這樣就無須退讓了。”孫璋說：“這個方法好。今天先尚清出題目吧。”尚清還是謙讓。他說：“要說作文寫得好的，我看還是沙楊，第一次還是由沙楊出題目吧。”尚清話音一落，大家就齊地說：“沙楊命題，沙楊命題”。沙楊也隻得從命了。他說：“謝謝大家對我的信任，我就起個頭，我看就以‘記一件事’這個題目寫，怎樣？”孫璋說：“這個題目好，寫春遊也好，寫掃墓也好，都包含了。”大家一起鼓掌。孫璋說：“下一次聚會的時候，大家都要交作文，到時候輪流閱讀而且要提意見的。”陳蘭馬上接著說：“這一次也不能就這樣結束了，我的意見是寫作好的同學說說自己的經驗，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方琴讚同陳蘭的意見，附和著說：“孫璋和尚清兩個一等獎的先說，大家同意嗎？”大家一齊鼓起掌來，表示讚同。孫璋先推讓了，他表示先請沙楊說說，他的內心是不想讓尚清先說。尚清也提議沙楊先說，他的內心也與孫璋一樣。沙楊則極力推辭。最後他提出讓孫璋和尚清用抓鬮的方法決定誰先說，反正以後人人都要說的。大家都同意這樣做。於是向葆寫了紙卷，讓孫璋和尚清抓。孫璋先抓，尚清後抓，結果尚清抓到了。大家鼓掌歡迎尚清講講寫作的心得體會。尚清似乎已經有準備的。他不慌不忙地說：“我寫作的心得有三條，第一條是想什就寫什，第二條是先搭架子後充實材料，第三條是儘量把學過的材料用上，比如模仿結構，好的詞語等等。”總體地說了這三條之後，他還結合自己的作文加以說明。講得很有說服力，大家都很佩服。陳蘭的鼓掌最有力量。第一次作文小組的聚會在夜幕降臨時結束了。轉眼間又一個星期六來臨了，原來打算二週一次的，但大家都覺得還是一週一次為好，作文小組的同學們都很自覺主動地聚集到了乙班教室。最早到的人顯然是尚清。他把六張桌子拚在一起，讓大家圍著坐。孫璋到得最遲，因為他家路遠，再加上行走不便。當孫璋走進教室的時候，不大說話的全雋居然說：“船長到，大家鼓掌！”大家還真的鼓起掌來表示歡迎。孫璋則說：“我們這還有短炮杖，何不同時鳴炮？”大家愣了一下。坐在全雋旁邊的尚清馬上用手輕輕地去捶全雋的背，並且笑著說：“鳴炮開始！”大家又一愣，然後鬨堂大笑。全雋就是忍住不笑，也不說話，隻是看著大家。陳蘭指著梅紅說：“我把梅紅帶來。作文題目我也告訴她了。我的使命完成了。”沙楊馬上說：“很好，我們又多了相互學習的對象。現在孫璋來了，看看我們是否可以開始了，下午要看完大家的作文，還要評選優秀者，時間很緊的。”孫璋接著說：“在乙班的教室就應該由尚清來主持吧？”尚清卻說：“你是牽頭的人，就是組長，應該你來主持。”孫璋堅持說：“我看以後輪流主持，在哪班就由那班的同學主持，你們說可以嗎？”方琴迴應說：“我看輪流也蠻好的。”陳蘭和梅紅也支援輪流的做法。三位女同學都說了，男同學就附和了，最後就確定輪流主持製。尚清也就不再推辭了。他說：“那我們就開始吧，先輪流看作文，大家都把自己的作文交給右麵的同學看，看完後再交給右手麵的同學，直到輪流看完。全部看完後，就在我發給你們的紙上投票，你投誰的票就寫下誰的名字，每人隻能投三票，然後根據票數確定優秀者。大家認為可以嗎？”大家鼓掌通過。接下來，教室鴉雀無聲，大家都認真地看著同學的作文。大概二個半小時後，大家都完成了投票。大家都把票交到了尚清手。尚清請孫璋和陳蘭計票。結果是沙楊的《送信》第一，尚清的《摘楊梅》第二，陳蘭的《拔豬草》第三。結果公佈後，方琴馬上說：“獲得第一的要請客，大家同意嗎？”沙楊馬上說：“我請客是可以的，如果說我的這篇作文第一，那就不敢當了，我看一定是你們給我麵子，有偏心。”全雋馬上說：“這篇作文真的寫得好，因為是你自己確實做過的。有些作文寫得很好，但是一看就知道不是自己真做過的，而是仿照範文寫出來的。”向葆也說：“寫出了實實在在的一件事和實實在在的自身感覺。真的好。”孫璋也說：“尖子就是尖子，出手就是不一樣。”尚清則說：“其實我覺得孫璋的這篇比我的這篇寫得好。”陳蘭說：“我們這個所謂評選就是自己取樂，目的是相互促進相互激發，冇有別的意義。不計較優秀與否，多寫作多交流就有促進。”尚清接著說：“說得好。接下去我們議一議下一次的題目吧。”孫璋說：“這次寫事，下一次寫人怎樣？”沙楊說：“寫人，好！”大家也都讚同。活動又是在夜幕降臨時結束。沙楊接受方琴的提議，邀請大家一起去仙飯店吃湯麪，算是請客。大家都很高興地去享用湯麪了。作文小組的第三次聚會在丙班教室進行，向葆主持。這次作文的優秀者是全雋第一、孫璋第二，向葆第三。依例也確定了下一次的作文內容是寫一篇議論文。結束時全雋提出請客，沙楊阻止了。沙楊說：“我們的活動是學習，第一次大家高興一下是需要的，接下去不能再搞請客了，否則形成製度不好，都是學生，不賺錢的。”沉默了一會後，大家不約而同地都表示讚成沙楊的意見。第四次聚會由全雋主持。評出的優秀者是尚清第一，孫璋第二，方琴第三。學期結束前還進行了三次，第五次聚會評出的優秀者是孫璋第一，向葆第二，梅紅第三。第六次聚會評出的優秀者是向葆第一，陳蘭第二，孫璋第三。第七次聚會評出的優秀者是梅紅第一，陳蘭第二，向葆第三。通過幾次作文小組的活動，大家的友誼增進了，原來的不服氣情緒消減了，互相幫助互相促進的想法增加了。孫璋年長些，他也有心眼，他對交朋友有強烈的願望，在初二學年結束前的一天晚上，孫璋向父母提出要邀請幾個同學要家來做客的願望，他的母親很讚同。她說：“人是很需要朋友的，有朋友就能在需要的時候有人幫。你跛了腳，總比人家短些，更需要朋友的幫襯。”他的父親則悶聲不說話，呆了好久才問：“都是些什樣的同學？”孫璋就把打算邀請的同學一一介紹了。孫璋父親一聽都是學習成績很好的同學，也就滿口答應了。散學典禮的前夜，孫璋主動邀請沙楊、尚清、全雋和向葆去他家做客。大家都很高興地接受了邀請。散學典禮結束後，孫璋帶他們去他家。一路上大家無所不談。沙楊問：“你們知道我是怎認識全雋的嗎？”向葆問：“不是在作文小組認識的嗎？”沙楊說：“在此之前就認識了，我們是打出來的朋友。”尚清問：“這話怎說？”沙楊說：“這支短炮杖，仗著自己有點力氣，跑來向我挑戰，要比試比試摔跤。不等我回答同意不同意，他就過來了。”尚清問：“最後誰勝了？”沙楊說：“這短炮仗還真有點力氣，他就拄著我的腰，我無論如何都摔不倒他。當然他也冇有能摔倒我。”向葆評判：“算是平手了。”沙楊說：“最後還是孫璋出來調解了。他說你們就不要再摔跤了，不打不相識，朋友是打出來的。我們就別比試了，迴歸平和！”全雋微笑著，慢慢地開口：“其實都是這跛子的惡作劇。沙楊太顯眼了，我們就是不舒服，所以要無事找事地尋他較量。”尚清問全雋：“你是怎就聽孫璋的？“全雋還是慢慢地發著音：“我如果把沙楊摔倒了，我就成了打敗沙楊的人了，你想想會有多少同學羨慕啊。”向葆蹦出一句：“你是希望女同學羨慕你吧？”沙楊說：“原來我那招人討厭！所好我冇有被摔倒。”然後又轉向孫璋說：“你啊，還真是個老跛鬼子，鬼主意太多了。”孫璋微笑著，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沙楊太突出了，學習上都拿第一，我想試試他的力氣，他的威風。更主要的是尋點事做藉口，可以結識你。”沙楊無奈地說：“我覺得我一點威風都冇有，也不是都拿第一的，比如作文你們就比我好。怎你們都是這樣看我的。向葆瞭解我，你們問問向葆，我是不是要顯威風的？”向葆用他的大嘴巴靜靜地說：“看起來，你是有威風的。你的威風就表現在有好多女同學圍著你。”尚清打圓場：“威風不是特意能擺出來的，是內在透出來的。”沙楊說：“看來我要收斂自己了。你們都來監督我。”孫璋說：“有威風有什不好？你冇有威風，我就不會找你做朋友了。”聽了孫璋的話，沙楊才覺得裴筠的話還是很有理的。不過他認為與孫璋這樣的人做朋友應該還是可以的。孫璋的家就在仙鎮西北角，就在水渠西邊的這條街（下街）的儘頭處，門前有一條較寬的水渠，這條水渠叫全公渠，是全姓的祖公爺出資開鑿的，把黃石溪的水引入村莊。來自黃石溪的水自西北向東南流淌。從學校出發，出正門，右轉向北，一行人先走上一條從南北走向的街（橫街）；走到牌坊口，然後左轉向西走一小段路，再右轉折向北，走上沿著水渠東邊的街（上街）直走，走了一段路後，過水渠上的一座橋，右轉走上下街。再走一段路就到了孫璋的家。天很熱，石子鋪的街道，路麵滾燙滾燙的。腳踏在街道的石子上，儘管隔著鞋底，依然像踏在烙鐵上一樣。來到下街，水渠邊上有高樹，樹上知了不住地吱吱吱地叫著。他們在下街走著，不斷感受到從黃石穀沿著水渠吹來的風，雖然帶著熱氣，但還是使人感覺舒服。此時他們的心似乎比天還熱，所以一路上還是談笑風生，並冇有因熱而煩躁。走上下街的時候，沙楊好像想起了什地問：“我們這多人去你家，會不會嚇到你的父母？”“有什好嚇的？我都說清楚了的，父母很支援。父母總叫我要多交朋友，這次也是我父親的主意。他是做生意的，切身體會到交朋友的重要性。他說：‘出門靠朋友，就是不出門也需要朋友。’我父親有許多朋友的。”尚清說：“種種，冬瓜尚水桶。你一定也會是朋友遍天下的。”沙楊又問：“你父母會經常在家招待朋友吧？家還有什人先給我們介紹介紹啊。”孫璋說：“也不會經常招待朋友的。我有一個哥哥，早就出去了。還有一個姐姐，也出嫁了。我是最小的，中午除了父母就冇有其他人，就是我們五人。”邊走邊談笑，走了二十幾分鍾後，到了孫璋家。孫璋的母親在門口迎候，見到大家很高興地說：“你們一路上很熱吧，快進屋去，擦把臉，拿把扇子，扇扇。”尚清搶先回答：“還好，有風有水，也高興，就不覺得熱了。”孫璋把大家讓進屋。大家進屋坐下，每人一把扇子早準備好了，洗臉水也盛在了水盆。一會兒，清風隨來，熱氣漸消。沙楊說：“看來這是風水寶地啊。”孫璋母親送涼開水來。大家都站了起來。向葆馬上接過開水壺和放著杯子的茶盤，說：“我們自己來，您辛苦了！”大家都說了感謝孫璋的母親的話。孫璋逐一向他母親介紹他的同學。他說：“這是沙楊，學習成績第一的。這是尚清，作文競賽拿了第一名，這是全雋學習成績居於全校前幾名的。這是向葆，學習成績也是在前幾名的。這幾個同學，都是才子，以後都會有大好前程的。”他媽媽連連說：“好！好！好！男子漢就要朋友遍天下的。”然後又說：“我家孫璋小孩時生病留下了殘疾，行走不便，以後還靠你們這些朋友幫襯的。”聽她說話，就可以感覺到孫璋媽媽是一個有教養的人，她的見識不是一般農婦可比。沙楊馬上說：“是的，是的，伯母說的很對，我們要多交朋友。孫璋也很好，作文競賽得了一等獎。”孫璋的母親，微笑了。尚清也說：“我們都很願意交孫璋這個朋友。”全雋則慢吞吞地說：“朋友乎，多多益善。”不大愛說話的向葆也笑著說：“老夫子何處來？樂乎？”大家大笑了一通。孫璋的母親也跟著大笑。然後說：“你們先坐一下，馬上就可以吃飯了，我都準備好了的。”孫璋的母親去做飯了。這五人就你一言我一語地交談開了，全無拘謹之態。不一會，孫璋母親招呼大家吃中飯，大家圍坐起來。桌上中間擺著一疊食餅皮，四周有雞蛋絲、紅燒豬肉塊、炒土豆絲、蠶豆粒、黃鱔絲、豆腐乾絲、炒米粉麵乾，還有絲瓜紫菜蛋花湯，看起來美味極了，大家的口水都流了。因為冇有見到孫璋的父親，尚清就說：“要等等伯父吧？”孫璋的母親說：“不用等了。說好了的，你們先吃。他下班就來。”於是他們就各自動手包食餅開吃了。正在吃著，孫璋的父親進來了。看上去一臉嚴肅的孫璋父親經過餐廳時，冇有與大家打招呼，隨便瞟了一眼就走了。大家有點拘謹了。等一會他拿了一瓶酒來。囑咐孫璋母親去拿酒盅，笑著說：“今天中午是要喝點酒驅驅暑氣的，朋友聚會不能冇酒。”這下，大家都放鬆了。孫璋母親拿酒盅來了，人人麵前都有一隻酒盅，都加了酒，是白酒，是一種用野生植物中的澱粉釀製的，那時糧食不足，民間冇有用糧食釀製的酒。酒加好了，孫璋的爸爸舉杯說：“你們都是孫璋的朋友，我就一句話囑咐大家，做人要一句話一個釘，有誠有信。為了大家成為有誠信的朋友，我把這杯酒乾了，你們能喝的都喝掉。好吧？”這話說得鏗鏘有力，大家一致叫好，都舉杯站起來一飲而儘。喝完酒，沙楊就說：“牢記伯父導。”大家皆稱“是”。喝了一杯酒後，孫璋的父親說：“酒我敬了，我就不與你們一起吃了，這樣你們才能無拘無束自自在在。我們在座，你們會拘束的”沙楊則說：“伯父與我們一起吃，我們很高興的。”孫璋的母親說：“你們吃吧，他爸馬上就要上班了。我們就在廚房吃，東西都是一樣的。”沙楊又說：“那我們應該回敬一杯酒。”大家一起站起來舉杯齊聲說：“祝伯父伯母身體健康，萬事如意！”然後大家一飲而儘。孫璋的父母去廚房了。這五人就象餓狼一樣，各自動手包食餅，包得滿滿的，各取所需隨便包，包了一筒又一筒。沙楊再喜歡紅燒豬肉塊，一次包進了好幾塊。向葆則喜歡雞蛋絲，全雋喜歡細挑慢揀。尚清喜歡黃鱔絲。他們毫無拘忌地吃，也毫無拘忌地喝，人人臉紅耳赤，桌上一片狼藉。酒足飯飽後，大家就在堂前賣白話，無所不談，但主題是今後要團結一心，共同進步，考試成績爭取包攬學校的前五名，今後一定要上大學。酒後吐真言，酒後膽子壯。人人說出了自己的雄心壯誌。沙楊說：“我經常做夢，自己上大學了。”尚清則說：“我經常做夢賺了好多錢。”全雋說：“我經常做夢自己在大城市生活。”向葆則說：“我經常做夢自己在大醫院當醫師。”孫璋最後說：“我經常做夢大學不要我，說我殘疾。”沙楊馬上說：“這是你心有擔心，別擔心，政策或許會對殘疾人有照顧呢！”尚清說：“乾農活可能有點影響，讀書乾腦力活，殘疾不殘疾一個樣，不會有偏見的。”向葆說：“殘疾人乾腦力活會更好，更專心。”全雋說：“關鍵是你自己不要有自卑心理。自強才能強。”沙楊說：“老夫子又說哲人言了。確實這樣，自勝者強，有誌者事竟成。大家一起努力吧！”大概過了好幾個小時，涼風順著水渠從山穀中吹來，使醉酒的少年感到涼爽。酒漸漸醒了，沙楊提議：“該是我們四人都回學校去的時候了。”尚清馬上迴應說：“是應該回去了。”四個人都站起來了。孫璋還要挽留，他說：“晚上我們就喝粥，吃完晚飯再走。”四個人都堅持要回去，都表示不應該再打擾孫璋的母親了。孫璋也就同意了。他站起來，要送他們出去。向葆馬上說：“孫璋就不要出來了，忙了一天，你也困了，好好歇歇。”全雋提議去向孫璋母親告別。不等他們進去，孫璋母親出來了。大家向孫璋母親和孫璋告別後，四個少年一起回到了學校。向葆已經來不及回家了，沙楊、尚清和全雋也不回家，就陪著向葆在學校再住一個晚上。這天夜，天朗氣爽，晚風習習，四個少年來到了溪欏坦。溪欏坦是黃石溪的溪灘，那長著好多溪欏樹，樹下有許多大小不一的石頭，有些石頭很大，平頂，足夠他們四、五人坐著閒談。溪欏樹上大個子蟬唱著“朗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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