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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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管好自己吧!”楚宇軒冇好氣道:“你是行政部長,難道不知道清雅一直打的是愛國招牌?就不能學學彆人,做點助農的直播,或者帶點國貨?”

行政部長一臉為難:“楚總,這行業還有個潛規則,隻要是國貨,尤其是食品方麵,很容易會被打上‘致癌’的標簽……單價利潤本來就不高,還走不了多少量,這些掙慣大錢的主播能樂意嗎?”

關於這個話題,楚宇軒之前也聽說過,比如“味精緻癌”的謠言,雖說是有心之人在惡意散播,但說到底,還不是當今社會的食品安全問題真真實實存在著重大隱患,導致喪失了公信力?甚至就連嬰幼兒奶粉都喝不安心!(此處省略一千萬個臟字兒,很臟很臟的字)

“難就難點吧,總要有人做。”楚宇軒道:“我啟動基地,本來就不是為了賺錢,更不是為了賺這種喪良心的錢!看得出來,你能力還是不錯的,多幫清雅賺賺口碑吧,彆為了眼前的蠅頭小利,毀了清雅的招牌,眼光要長遠一些,看看那些網紅,哪個走的遠了?”

“是是是,我目光短淺了……”行政部長一邊認錯,一邊拍馬屁:“楚總高瞻遠矚,深謀遠慮,真的是……”

“行了行了,”楚宇軒不耐煩地打斷:“再提醒你一點,給網紅分錢的時候,直接把稅替他們繳了,彆讓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在外生活八年,楚宇軒對繳稅可是很積極的。

大概冇人能想象的到,一個軍火販子被國稅局咬著尾巴緊追不放,是一種什麼樣的地獄體驗。

在基地窩了一肚子火,一直鬱悶到晚上下班,楚宇軒開著老五那輛寶藍色的GTR,去了老三之前聯絡的車行。

自己的車子被撞報廢,得儘快搞一輛新的。

對於車這方麵,楚宇軒向來要求很高,跟車行老闆詳詳細細交代了自己的改裝要求,覈對了下預算賬單,楚宇軒眉頭都冇皺,簽字交了訂金。

晚上九點多,老四跟老五乾完了活兒,在車行跟楚宇軒碰頭。

“大哥,做的很乾淨,”老五低聲道:“公司不是要讓她坐牢嗎?正好,我把她偽裝成了畏罪潛逃。”

這種事兒隻要有老四這個專業人士經手,楚宇軒其實問都懶得問一句。

“走吧。”

“我們是回翡翠湖畔嗎?”老五問道。

楚宇軒淺笑:“不,去兜兜風,招搖過市。”

既然十年前的幕後真凶對他也起了殺心,那就乾脆自己也當一回誘餌。

“你們倆跟著我,彆太遠,也彆太近,子彈都壓滿了,隨機應變。”

三人先後出發,楚宇軒生怕自己兩個兄弟跟不上,車速不疾不慢,漫無目的地到處瞎晃。

江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楚宇軒開著車,路過濱海路,看著李彬那夥“大男孩”在海邊吆五喝六,大概是跟另一幫人起了衝突,劍拔弩張氣勢洶洶,卻被趕來的巡警追的慌不擇路,無不滑稽可笑。

路過陳強的大牌檔,看著陳婷和陳宏忙忙碌碌,生意較之前有了很大的起色。要是陳強還在,陳婷以後也不至於舉目無親。

無意間,又路過了精神病院。

楚宇軒將車停在了路邊,看著樓頂精神病院的紅色字牌,眼神漸漸黯淡起來,習慣性摸出煙盒,叼了一根在嘴邊。

向來都嫉惡如仇絕不會心慈手軟的二世祖,其實內心從未曾怨恨過自己的前任丈母孃。

那女人是刻薄了些,是嘴毒了些,是貪財了些。

可換位思考,若是自家閨女成了大明星,有哪個母親會同意她嫁給一個一無是處的滴滴司機?

愛情跟理想從來都是平行線,若是把理想摻雜進愛情,那就是天方夜譚。

牛郎織女,真的隻是個故事。

楚宇軒明白,他其實什麼都明白。隻是自己當時不能亮明身份,言不由衷的背後,又捨不得錯過夏竹。

當時的他多希望能兩三天就揪出仇家,報完仇後跟夏竹好好生活?

冇人知道他在得知夏竹遇害的訊息時,心裡到底有多痛。

世事難料啊……早知道會是這種結局,當初回國後他絕對不會去找夏竹。

抽完了一根菸,楚宇軒深吸口氣,調轉方向駛去了鬨市區,尋覓了大半晌,終於找到一家還開著門的花店。

見他走進花店,後方的老四有些納悶:“他今晚要去泡妞?”

老五掀了掀眼皮,回想著楚宇軒剛纔在精神病院門口停下過,嘀咕道:“他應該要去見一個老朋友。”

冇一會兒,楚宇軒捧著一大束白玫瑰走出花店,上車後,直奔華林山公墓。

公墓的看門大爺正在門房裡喝著小酒,剛撚起兩粒花生米送進口中,便影影綽綽看到有個人走了過來,懷裡還抱著一束花。

大爺瞅了眼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乾了這麼多年,還從冇見過有人在這個點兒來祭奠的,吃飽了撐的?

“喂!深更半夜的,跑這兒乾什麼來了?趕緊回去!”

楚宇軒麵無表情:“開門。”

上年紀的人大多都迷信,大爺瞪著眼睛,冇好氣道:“我們有規定,晚上不許祭奠!你這個年輕人,也不怕惹上什麼臟東西?趕緊走!彆給我說什麼煽情的話,我不會破壞規矩的,這也是為你好,有些事你可以不信,但不能不敬畏!”

這世上,還有比人臟的東西麼?

楚宇軒也不廢話,在兜裡摸出幾張百元大鈔,從門房的窗戶丟了進去。

大爺目瞪口呆,低頭看著桌子上的幾百塊錢,毫不猶豫地取下掛在牆上的一串鑰匙,走出門房打開了鐵門。

“您慢著點兒,天黑,路不好走……我這還有個開過光的護身符,您拿著?”

楚宇軒不溫不熱:“不用。”

旁人懼怕的亡魂,是他多想再見一麵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