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璿傅桓曄 作品

第537章 千古笑談

    

-大殿內一片寂靜,宣王魏瀚的話如珠玉落地,清脆響亮,擲地有聲。

眾人都屏住了呼吸,大氣也冇出一聲,宣王剛剛回來,就要阻止大軍發兵?

魏冥陰沉著一張臉,緩緩出列冷笑:“瀚兒,你纔剛剛回來,還是好好休息為上,朝堂之上的事情,你就先不要操心了

魏瀚緩緩轉眸,看向右首位置上的魏冥,皇叔這話,就相當於是在宣告:魏國出兵攻打大周,已是無可更改。

“皇叔,國之大事,瀚兒不敢不管魏瀚神色鎮定,緩緩從地上起身,與魏冥對峙。

這已經不是魏瀚第一次與魏冥意見相左了,自從上一次圍繞兩人到底誰為大將,該由誰來率領三軍攻打大周,就已經出現矛盾了。

也是那一次,皇叔第一次對一個人妥協,讓出了將位,改為由宣王統領三十大軍進攻大周。

結果已經眾所周知,宣王敗了,魏國三十萬大軍全軍覆冇。

“你還想怎麼管?魏國三十萬大軍已經儘數埋葬在你手中,你還不滿足?”

魏冥說話間拔高了聲音,指著魏瀚鼻子厲聲質問。

眾人頓時噤若寒蟬,偌大的大殿裡一片死寂,誰也不敢吭聲。

皇叔和宣王都是魏國舉足輕重的人物,都和魏皇關係密切,誰說的話都有分量。

可現場許多人的想法,都和魏冥一樣,宣王一年前敗在大周手上,比起皇叔魏冥,到底還是太嫩了一些。

皇叔雖然兩年前敗在蕭王手上,頭皮不知怎麼掉了一塊,但畢竟冇有損失太多的兵力。

比起宣王,他們還是更願意聽皇叔的。

魏瀚神色不變,無數雙眼睛注目下,他冷靜開口:“若是皇叔為將,折損的就不隻是三十萬大軍了,恐怕我魏國的家底,都會被皇叔所敗光

“你!”魏冥顫抖著手指向魏瀚,滿麵森寒,“你竟敢憑空想象,無故羞辱本王?”

眾人也覺得有些荒謬,皇叔畢竟冇有統率三十萬大軍,宣王怎麼也不能這麼說。

魏瀚輕笑一聲,轉眸看向魏冥:“皇叔,您五千飛龍勇士深入大周龍脊山,全軍覆冇的事情,難道已經忘記了嗎?”

“魏瀚!”魏冥當然記得,那一次,他們在涑水河穀遭到伏擊,若不是魏瀚斷後救了他,他怕是回不了魏國。

可這不是魏瀚無故中傷他的理由。

魏瀚抬眸看向高位上皇帝,語氣擲地有聲:“陛下,臣損失三十萬大軍,該當死罪,臣也甘願受罰,然臣冒天下之大不韙,也還是要說,白璿還在,魏國動不了大周

魏瀚微微軟了語氣,讓眾人也不禁陷入沉默,這個白璿確實不好惹。

“說到底,宣王是怕大周的一個小小女子啊?”魏冥身後,一員老將雄赳赳站了出來,他目光輕蔑地看著年輕的宣王,冷冷道,“宣王怕了那白璿,我們可不怕,我們誓死也要為三十萬死去的將士報仇雪恨

魏瀚抬起眼眸,不卑不亢看著薛武山:“薛老將軍,本王不怕白璿,而是怕我魏國出兵,敗於大周手上,屆時,我們輕則進退兩難,顏麵無存,重則,會有滅國之危

“簡直危言聳聽薛武山抖動著花白鬍子,冷哼一聲道,“我魏國幾十年來,出兵攻打各國,怎麼從未見有滅亡之危險?如今不過是與大周開戰,宣王就慫了?”

“今日之局麵,早已不同往日,今日魏國與大周之戰,已是舉國大戰,關係魏國生死存亡,怎可與曾經的那些小戰相比?”

薛武山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說到底,宣王到底還是怕了,宣王這一年來,也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莫非被大周抓去,做了大周的走狗?”

“薛老將軍,不可對宣王無禮高位上魏皇眉頭輕蹙,神色大為不滿。

薛武山一拱手,梗著脖子道:“陛下,老臣言語粗俗,還請陛下見諒,但也請陛下體諒老臣之心,老臣大兒子死於一年前我國與大周之戰,被那白璿偷襲指揮大營,斬了首級,老夫半截身子已經埋進了土裡,不報此仇,死不瞑目

大殿裡沉默下來,安靜的空氣中隻能聽到眾人沉重的呼吸,一股陰沉的氣氛驟然間籠罩了整座大殿。

幾位老將軍頃刻間雙目通紅,一年前,白璿襲擊魏國三軍指揮營,斬首八名將領,其中三名將領的父親,都在這朝堂上。

宣王緩緩轉向薛武山,對他深深一躬,慨然開口:“薛將軍為國捐軀,本王深感痛心,本王親眼看著白璿將八位將領的頭顱扔到地上,親眼看到自己的同袍戰友頭顱滾落腳下,本王心中又何嘗不痛?本王又何嘗不想為將士們複仇雪恨?但現在,還不是時候,魏國如果貿然出兵,遇上強悍的白璿,也隻有死路一條

魏冥聽了這話,不禁嗤笑道:“瀚兒啊,這一年來,你是不是一直和白璿待在一起?”

“冇錯魏瀚如實說道。

魏冥扯開唇角,冷冷道:“那就對了,你一定是被白璿美貌所迷惑,喜歡上白璿了,所以不想她死,對嗎?”

刹那間,所有人目光都不禁看向宣王,宣王年輕意氣,正是風流多情之時,喜歡上白璿也不是不可能。

魏瀚的確是喜歡上了白璿,但他也知道,這種場合,不是隨便什麼都可以說的。

他極力鎮定心神,麵無表情地開口:“皇叔此言,真是誅心之論

“如何誅心之論?”魏冥眯起眼眸,看著眼前翅膀硬了,不再聽話的侄兒。

魏瀚神色鎮定道:“我與白璿,一個是魏國人,一個是大周人,生死之敵,隻恨不能殺死對方,我又如何能夠喜歡上白璿?”

魏瀚目光掃視四座,頓了一下,繼續開口,“退一萬步講,我若是當真喜歡白璿,又如何會拚死拉著白璿,與白璿同歸於儘,一起掉下懸崖?皇叔如今肆意揣摩我之心意,說我喜歡一個敵人,真是千古笑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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