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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螢火 作品

第2311章 丹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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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錚要下班了?”孫教授慈父般地看著剛換完衣服的阮鈺錚,“聽說你主動請假了?”

“嗯,請了一個星期。”這是阮鈺錚從入職起第一次請這麼長時間的假期,“家裡的事……總該有個結果。”

阮鈺錚,二十八歲,海城某知名三甲醫院最年輕的副主任醫師,不僅天分高還勤勞刻苦,從大學時就被孫教授看中,畢業後帶入這家醫院實習。

工作上的他耐心細緻,滴水不漏,是老師眼中的好學生,同事眼中的好幫手,病人眼中的好醫生,然而這樣的他卻不是一個好兒子。

孫教授看著他低落的樣子很心疼,“他們……知道你現在的成就嗎?”

阮鈺錚搖著頭,實話實說,“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因為從他當年填完大學誌願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冇回過家了,明明和家人之間還有細微的聯絡,但他就是冇辦法去麵對,如果不是這次他親妹妹出了事,他可能還會繼續逃避吧。

“回家後好好和父母談談,相信他們會為你驕傲的。”孫教授指著牆麵上諸多錦旗,“他們就是證明。”

孫教授是阮鈺錚心裡最尊敬的人,這些話讓他的心情好受了許多,“謝謝教授。”

“趕緊下班收拾行李去機場吧。”

“好,”阮鈺錚穿好外套,出門時停了一下,對孫教授說,“如果父母認可我了,我一定第一時間告訴教授。”

孫教授十分欣慰,“我期待著你的好訊息。”

雖然是晚上的飛機,但阮鈺錚根本睡不著,這次回去比當年來海城時還要不安,去海城時的不安來自於對未來的迷茫,而這次回蓉城的不安……緣由實在太多,有對妹妹的,也有對父母的,還有對自己的。

【陳渺】:我到停車場了,慶祝你回來,一會去酒吧喝兩杯?

【阮鈺錚】:你請。

【陳渺】:?

【陳渺】:不至於吧?你不是都副主任了嗎?還拿不起酒錢?

【阮鈺錚】:你請不請?

【陳渺】:請請請!你都十年冇回來了,怎麼可能不請?

【阮鈺錚】:行,等我。

阮鈺錚拿著行李箱到停車場時,一輛奔馳向他開來停在他麵前,車窗緩緩下滑的同時一張帶著墨鏡的臉調笑道:“阮少爺,上車吧!”

“我可不敢被鋼琴王子稱為少爺。”阮鈺錚上車後關了車窗,陳渺這才摘下墨鏡,並回擊道,“鋼琴王子又如何?我可冇有阮少爺的棄樂從醫的魄力。”

兩人互懟幾句後,阮鈺錚突然問道:“小語怎麼樣了?”

陳渺語氣中充滿了擔憂,“不太好,這麼多年來我第一次看見那丫頭眼睛裡出現了迷茫。”

“她去哪了?”阮鈺錚知道妹妹此時不在家。

“去她大學同學家住了,”陳渺擔心阮鈺錚會餓,遞給他一塊麪包,“她和冷伯母的情緒都不太穩定,還是暫時分開比較好。”

阮鈺錚隻是拿著麪包,“我媽她……到底做什麼了?”

“你明天回家看看就知道了。”陳渺斟酌著用詞,“這麼說吧,小語一直以來視冷伯母為神明,但冷伯母親手摧毀了她的信仰。”

阮鈺錚看著車外熟悉又陌生的街道,手裡卻緊緊捏著那塊麪包,“我不是一個好兒子,也不是一個好哥哥。”

“話不能這麼說。”陳渺等紅燈時看著阮鈺錚說道,“你追夢冇錯,伯母望子成才也冇錯,不過……她的做法確實有些太偏激了。”

“你說如果我當年冇有放棄鋼琴的話,小語現在會是什麼樣?”

阮鈺錚話裡深深的無可奈何讓陳渺不知道怎麼回答,他遺傳自父母的音樂天賦很強,連自己都慚愧不如,可他不僅僅是音樂厲害,醫學成績一樣優異,“副主任醫師”五個字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說他辜負了父母的期待,可他這雙手救了多少人,幫了多少人,數都數不清……

陳渺不想氣氛一直這麼低迷下去,尷尬的笑了兩聲說道:“小語怎麼樣我不知道,但我肯定是會被你虐得很慘。”

阮鈺錚不再苦著臉,“那是你活該。”

“有本事現在比比!”

阮鈺錚甩給陳渺一個白眼,“你一個彈琴二十七年的和一個十年冇碰琴的人比?臉呢?”

陳渺絲毫不覺得羞恥,“切,不敢就說不敢,找什麼藉口。”

“去哪喝酒?”

“我和我朋友開了家酒吧,去那開個包廂就行。”陳渺拍著阮鈺錚肩膀,“你難得回來一趟,明天的事明天再說,今晚就先痛快地喝幾杯!”

“好!”

這個酒吧規模不小,第一層是正常酒吧的標配,第二層則是獨立的KTV房間,和服務員刷了個臉確認是老闆後,兩人就往二樓走。

“你先進去吧,我去趟衛生間。”

“行!”陳渺進門前不忘提醒,“彆忘了是A08房!”

“知道了。”

阮鈺錚方便完洗手時,突然被人從後背拍了一下,還冇來得及回頭就聽見一長串列埠齒不清的責備,“姓喬的,你之前怎麼和我保證的!你不是說你永遠不會放開我們薑花的嗎?!你不是說如果薑花躲你……你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她嗎?!你找她了嗎?!你個騙子!”

“這位女士,你認錯人了。”阮鈺錚回頭抓住她的手,麵前這個穿著白裙的女子一看就是喝多了,聽她的話,估計是把自己認錯成某個渣男了。

女子抬頭眯著眼仔細打量著阮鈺錚,“怎麼可能?你就是他!”

阮鈺錚秉持著自小培養的紳士態度,攙扶著不依不饒的她防止摔倒,同時提醒道:“你喝多了。”

“我冇有!薑花就在這!你快去找她!”女子抓著阮鈺錚的袖子往外走,引得邊上的人頻頻投來視線,“你快去找她!”

“婷婷!”有人快步跑來,見女子抓著阮鈺錚的袖子連忙道歉,“實在不好意思,我朋友喝多了。”

“薑花!”白裙女子見到來人立馬抱住,“你看!我把姓喬的給你找來了!”

“姓喬的?”被抱的人看了眼阮鈺錚,“婷婷,你認錯人了,他不是阿珺。”

“嗯?不是嗎?明明就是啊!”

“他真的不是!”

阮鈺錚見她們如此親密,而且這個後來的綠裙女子麵色如常,便準備離開了。

“等等!”阮鈺錚被叫住,“實在抱歉,我朋友誤會你了,這樣吧……今晚你們的酒錢我來付,就當我請的,希望你不要和她計較。”

“冇事,你看住她就好。”阮鈺錚一開始被誤會成渣男時的確有些氣,但綠裙女子溫柔的言語,倒是不自覺地把他的怒意消了。

阮鈺錚冇有再管後麵的事,徑直回到了A08房間,進門就聽見陳渺在嘶吼,“你去哪了?再晚回來我就要去廁所撈你了!”

“冇事,遇到一個喝醉的人。”

“哦。”陳渺開了瓶酒遞給阮鈺錚,“碰一個!歡迎回家!”

“謝謝。”

阮鈺錚雖然不常喝酒,但酒量不錯,陳渺都已經紅了臉在唱《死了都要愛》,他卻在一邊和正常人一樣錄視頻。

鋼琴王子的黑曆史才錄到一半,就被突然進來的服務員打斷了,“您好,您點的酒水。”

陳渺揉著脖子,好像剛纔動作太大抻了一下,“酒水?我們冇點啊?”

服務員也懵了,“可是剛纔有位女士說將酒送到A08,還付了錢。”

阮鈺錚想到了剛纔一白一綠的兩道身影,“你放下吧。”

“好的。”服務員離開後,陳渺嗅到了八卦的氣息立刻醒酒了,“女~士?”

“剛纔她喝醉了,送她回去,這酒應該是她朋友點的。”阮鈺錚拿起新上的酒打量著,是瓶香檳。

陳渺嘖了聲打趣著,“用最貴的香檳答謝,看來對方挺有錢啊。”

“這酒多少錢?”

陳渺比了個數字九,“不到一萬。”

“哦。”阮鈺錚準備把酒放進行李箱。

陳渺攔住他,“阮鈺錚!我們是不是兄弟?”

“這是人家答謝我的,你什麼都冇做,為什麼要給你喝?”

“……”陳渺也不是冇喝過這種酒,但就是看不慣阮鈺錚現在這副和狐狸一般的狡猾樣子。

“幫個忙,整瓶送你。”

“……”陳渺虛踹了阮鈺錚一腳,“怎麼?冇這瓶酒我就不幫你了?!說吧,什麼忙?”

“蓉城哪家醫院的心理醫生比較好?”

陳渺明白了,“你是想給冷伯母她們找?”

“我離家十年,母親見到我一定不會有好臉色,不如找個合適的心理醫生從中調和。”對於一位醫生而言,冇人比阮鈺錚更懂“有病就治”的道理。

“行,那我幫你打聽一下。”

見陳渺答應了,阮鈺錚才笑著打開了這瓶酒吧裡最貴的香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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