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懷疑她了

    

-

高夢琴在見到薛斌後,眼淚就不受控製地滾滾掉落。

薛斌眉頭輕蹙,這大庭廣眾,他也不便與一個女知青過多接觸。

“我去跟連長說說,看看今天的懲罰能不能適當減輕。”薛斌說完,轉身朝食堂走了。

來到食堂,薛斌一眼就找到了卓然不群的裴霆禹,他過去拉開他對麵的凳子坐了下去。

從前薛斌在六連,顏值算是最高的。

但現在和裴霆禹同框後,瞬間便黯淡無光,成了很普通的存在。

“連長,他們都是些不懂事的小孩子,你看這罰得也差不多了,是不是就讓他們來吃飯了?”

裴霆禹聞言,淡淡勾起一側唇角,放下筷子後看向薛斌的眼神中露出意味不明的痞笑。

“誰說不是呢?所以纔要趁著還小狠狠收拾。”

薛斌麵露擔憂“但是不讓吃飯,又過量體罰,會不會太過了?”

裴霆禹冇有急著回答,而是從大衣外側的口袋掏出包香菸,敲出一根後鉗在骨節分明的指間,卻未點燃。

他斂了斂狹長蘊藉的眸子,鋒銳清雋的麵龐露出玩味的笑意。

“我總算知道史連長的腿為什麼會斷了,斷得不冤啊!看看你們把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慣成什麼德行了?兵團是帶兵的,不是帶娃的。你去告訴他們,想吃飯,憑本事!”

薛斌被裴霆禹噎得一時失語,幾次還想再說什麼,卻都又嚥了回去。

裴霆禹起身點上煙,翛然而去。

這一幕被一旁的司央看了個真切,不得不承認,這裴霆禹的個性,她是真的很欣賞。

薛斌頭碰南牆,臊眉耷眼出去時,高夢琴眼中那團期望的光又一點點黯淡下去。

最後,除了十幾個人咬牙堅持完以外,以暈倒六人收場。

白甜也在暈倒的那幾人中,最後被人抬回了宿舍暫時休息。

高夢琴倒是含淚咬牙,死撐到了最後。

隻是三百個深蹲做完,她連正常走路都不行了。

本以為受完罰就可以回宿舍休息,哪知裴霆禹又安排他們去煤場搬運矸石。

忍無可忍的高夢琴再次找到薛斌,想要反抗裴霆禹的暴行……

之前被裴霆禹兩腳踹掉了自尊的喬振剛,也直接跑去了團部。

他要去找團部首長告狀,控訴裴霆禹虐待知青。

可是很不巧,團政部辦公室一個人也冇有。

他在門外喝著北風,蹲了半天,最後隻得灰頭土臉悻悻離開。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前腳剛走,他要找的人就一個接一個地冒了出來。

祁團長無奈地歎了口氣“這群刺頭,就隻有裴霆禹那頭“野狼”才治得住……”

司央仍舊去放羊,張曉娥也和馮醫生在打理馬號。

昨天纔出生的羊羔抗寒能力不行,司央便抱著它往山坡上走。

羊媽媽擔心孩子被抱走,一直在她後麵緊緊跟隨。

到了放牧的山頭,司央從空間取出從秦貞貞櫃子裡拿出來的棉襖,撕掉袖子後,套在了羊羔身上。

有了棉襖保溫,司央放心多了。

“小悠,快去找媽媽吧~”這是她給羊羔取的名字。

它又白又軟,像天上的白雲。

白雲悠悠、飄然自在,這是她的希冀。

看著羊媽媽興奮地領著小悠回到了羊群中,今天陽光不錯,她就把石頭上的積雪拂去,再從空間取出防潮墊鋪上。

隨後抓出一碟瓜子,切了一個蘋果擺上後,悠悠哉哉躺了上去。

她一邊嗑瓜子,一邊算日子,香草陪鐵牛去市裡住院已經過去十天了。

香草前兩日托司務長給她捎信,他們就這兩日便要回來了。

而那批隔離的羊也快“刑滿釋放”,司央打算跟裴連長說說,香草回馬號後,讓張曉娥來和她一起放羊。

反正就算張曉娥不來,連裡也會安排其他人。

與其跟個不熟悉的人做搭檔,不如找個知根知底的。

省心,又舒心不是。

隻是她摸不透裴霆禹目前對她的態度,她也不瞭解那個人。

萬一他還記著她扇白甜的仇,想給她穿小鞋呢?

就怕到時候張曉娥不給派,反而給弄一個“智障四人組”的成員過來噁心她。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不能去開這個口。

“這放羊可真是份美差……”

司央正專心思考著,一道略顯低沉又帶著幾分玩味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她扔瓜子殼的手僵在了半路,目光一點一點往後移。

不出所料,是裴霆禹。

裴霆禹唇角勾著幾分疏離的淺笑,一步步走到了正擺著美人臥姿的司央身旁。

司央慌忙坐直了身子,朝著他尷尬而不失禮貌地乾笑一聲。

“連長,嗑瓜子嗎?”

這人怎麼回事?

連裡破事一堆不去管,偏偏跑來盯她這個放羊的。

看來來者不善。

裴霆禹的目光掃過她身旁的果盤,又落回到了她臉上。

“楊樹林裡那兩個間諜是你抓住的?”他的語氣不疾不徐,平淡柔和中甚至帶著幾分欣賞。

司央神色一頓,他怎麼問起這個?

細細推敲,最大的可能是那兩個間諜被審訊後,詳細供述了她暴虐他們的過程。

不過她當時早有防備,她在將人打到失去意識之前,其實是戴了麵具的。

就是為了防止他們將她招供出來,讓人猜疑她的身份,耽誤她安靜放羊。

那兩個間諜供出了揍他們的神秘女人,裴霆禹雖然懷疑,卻還不確定那就是她。

因為間諜們的傷勢不會允許他們活太久,根本來不及當麵指認她的身形。

所以他們應該早死了。

“當然咯。”司央故意露出得意的笑容。

“詳細說說?”裴霆禹陡然坐到了她身邊的石頭上,溫軟的語氣好像在哄一個小孩。

司央眸子一轉,擺出楚楚可憐的模樣“連長,那天真是太可怕了,你都不知道有多嚇人。要不是我聰明,就該被那兩個人殺死了。”

“講重點。”裴霆禹的眸色黯了黯。

“重點就是我運氣好,把那兩個凍僵的壞蛋一頓棍棒招呼,然後綁了唄。”

“可他們身上最致命的是刀傷。”裴霆禹的語氣倏然冷冽。

司央原本還繪聲繪色的表情陡然僵硬一瞬“是…是刀嗎?我……我都忘了,嗬嗬……”

她說完再傻笑兩聲,那樣子像極了一個想搶人功勞的蠢蛋。

“你去林子裡時,有冇有碰到任何可疑的人,比如一個手臂有傷的女人。”

裴霆禹說著忽然一把抓起她的右臂,將她從石頭上拽了起來。

他的臉上冇什麼表情,手勁卻是不小,疼得司央一陣發麻。

司央故作嬌弱尖叫一聲“連長,你抓疼我了。”她說完,就可憐巴巴地欲要掙脫他的手。

裴霆禹慢慢鬆了力,銳利的目光瞥了眼她的手臂,見無異常後又換了張冷漠的臉。

“好好放你的羊……”

司央含笑麵向他離開的背影“保證完成任務。”

直到裴霆禹徹底消失在山坡上,她臉上的傻笑才驟然收斂。www..

果然是懷疑她了,一個將兩名受過特殊訓練的間諜打至半死的神秘人物,的確很可疑不是嗎?

顯然,裴霆禹的身份不一般,他來六連的目的應該並不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