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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盆第一甜 作品

第三章 跑去外麵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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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姑娘大哥豈不是要做官?現下咱們揚州不少待字閨中的女子恐怕都想嫁給他吧?他可有相中的?”

“哪能呢,上門提親都是衝著林姑娘去的,林姑娘大哥還要往上考,我聽林姑娘說,秀才上麵有舉人,舉人上麵有進士,進士上麵是什麽?瞎,咱揚州不會最後出個林狀元吧!”

“出了和你有甚關係,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高中!”

“你懂什麽!我聽夫人說,林姑娘這次來,是和咱們二爺相看。若是閤眼緣,到時定下婚事,咱們府裏便有二夫人了。我瞧林姑娘打賞下人大方的很!哪像二房那位,扣扣搜搜。”

說話的小廝嬉皮笑臉從懷裏摸出銀豆子展示:“若林姑娘真成了府裏二夫人,日後她大哥高中,咱們也能沾沾喜氣!”

眾人紛紛笑罵他是掉錢眼裏去了。

清棠這時路過,多嘴問了句:“林姑娘真是來咱們府同二少爺相看的嗎?”

“這能有假?我親耳聽見的,夫人對林姑娘滿意的很,”他邊說邊扭頭,看見是清棠,嚇的跳起來,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怎得是你!”

旁人也避之不及地躲開。

清棠習慣了他們對她的輕視,倒也不惱。

她是羅沂房裏的人,不是妻也不算妾,頂多是個通房丫鬟。又因前兩個字,平日裏做的活不及旁人多,久而久之,便成了這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對她又妒又憐,妒她小小年紀成了半個主子,憐她伺候的三爺卻是個帶臟病的,日日夜夜和三爺睡在一處,恐怕底下早爛了。

清棠冇說什麽,快步離開,想的卻是,若林姑娘真的嫁給二爺,那麽她便不用再受二爺的折磨了。

不遠處有人衝她招手,是個臉生的丫鬟:“對,是你,你過來。”

“你是長興侯府的丫鬟吧?”等清棠走過去,那丫鬟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一番,不客氣道,“我們家小姐迷路了,你快帶路領我們出去。”

“錦繡,不可無禮,”她身後站著正經主子打扮的嗬斥,“這是長興侯府,不是林家,不可喧囂不敬。”

又衝清棠頷首,輕言細語:“這位姐姐,因侯府太大,可否請你帶我出去。”

言語輕緩如潺潺流水讓人聽之悅耳。

清棠看著她姣好的容貌想,這位應該就是林小姐,果然貴女典範。

二爺應是會喜歡上她的。

穿過小路她帶著兩人回到前院,清棠福身想離開,又被叫住。

先前趾高氣昂的錦繡輕哼,抓了把銀瓜子塞到她手中:“小姐賞你的帶路錢。”

清棠掂了掂手中份量,不卑不亢回:“謝林姑娘賞賜。”

林語柔臉上訝異:“你知道我是誰?”

“今日來的除了趙林兩家的小姐,冇有旁人。姑娘雲鬢花顏,容貌不凡,想來身份不同凡響,除卻我見過的趙小姐,想來姑娘就是林府的人。”

“好聰慧的人,”林語柔笑意盈盈看她,“早聽說長興侯府的人模樣都標誌,今日一看,果然不同凡響。”

平日裏,清棠最不喜歡別人誇她的臉。

若非生的太好,又怎會被挑中,送去三爺房裏做了通房。

原本再熬兩年,等她攢夠錢,便能贖身出府的。

麵對主子的讚賞,清棠隻能低頭:“姑娘謬讚。”

林語柔還想說什麽,旁邊花蝴蝶般撲過來一個身影,瞧見清棠,那人頓時臉色大變:“林姐姐快離她遠點,她是三爺房裏的人,小心她帶病給咱們。”

說話的就是鹽商趙家小姐,從前來過府裏幾次,對府裏的一些醃臢事倒清楚。

連身為丫鬟的錦繡都知道二房的一些事,聞言開始嫌棄的擦剛纔碰過清棠的手,催促道:“小姐快走吧,聽說羅三爺有花柳病,那病一沾上是治不好的!”

言語好似清棠也是帶病的。

清棠就算委屈卻隻能聽著受著,不能反駁一分。好在素日她聽習慣了,計較太多,隻會讓自己不痛快。

林語柔表情尷尬。

趙家小姐央著她快走,林語柔有心想打圓場,又想到羅家三爺的病,到底不敢再靠近她,一會便被拉走了。

清棠在原地發了會呆,趕在來人之前走了。

她出來打發時間想晚點回梧溪院,如今看來,還不如早點回去,免得遭人厭。

一路慢吞吞回二院,剛到門口,聽見羅沂在裏麵發火。

盛了滾燙茶水的盞恰巧摔在她腳邊,燙的她一個哆嗦。

羅沂眼神陰鷙盯著她,坐在輪椅上少了一條腿的褲管空蕩蕩。

自從他落馬冇了條腿後,性情變得愈發喜怒無常。

他冷笑道:“梧溪院這麽大圈不住你的腿,叫你跑去外麵野。”

清棠抿唇,不敢惹他生氣,老實回答:“晨時大夫人吩咐奴婢過去囑咐一些事,回來路上耽擱了時間。”

“大夫人倒成了你的主子,讓你去就去,我這個做主子的,在你眼裏難不成是死人?”羅沂氣的胸口不住起伏。

大夫人是大房的人,羅沂是二房的人,兩院向來不對付,偏大夫人又掌著府裏中饋,清棠時不時要去她院裏聽講。每去一次,羅沂便發一次火。

認定她是嫌二房如今不中用,想爬到大房那去攀高枝。

清棠怎不知他這是遷怒。

當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想到上次羅沂動怒抽在她身上的十鞭,抽的她在床上躺了半月皮肉才見好。

還有上次的罰跪,她膝蓋還冇好全。

清棠喉嚨發緊,咬牙跪下:“三爺息怒,一切都是奴婢的錯。”

羅沂皮笑肉不笑,盯著她看了半晌,眼神陰鷙,直看的清棠背後出一身冷汗。

許久,穿堂風颳過,她才發現羅沂已經走了。

鬆了口氣,清棠慶幸他今日冇有發作徹底,否則剛跪完又要跪,實在遭不住。

隻是不知道,他是懶得追究,還是準備秋後算賬。

清棠心裏一陣後怕。

好在這兩日不管是羅慎那邊還是羅沂那邊都冇人來找她麻煩。

等到第三日晨時,羅沂的貼身丫鬟桃紅大早上過來拍她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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