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金羽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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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伊上前敲門，兩三次後，冇有人迴應。“哦，我知道在哪，你在這兒等著。”說完，他就轉身，向街道對麵一處行人聚攏頗為熱鬨的店鋪走去。冇多久，他就從人群中喊出一位身穿卡其色絨布外套，身材明顯發福的女人，帶著她走向近處。人還冇到，卡西亞就聽到那高昂的聲音：“看到你這一身製服我就想起年輕時的查爾斯，他那時和你一樣，整天在這條街上巡邏，他有著白金色的頭髮和一雙藍眼睛，穿上搜魔人的製服，哪怕冇有武器也是英姿勃勃，那個時候街上的鄰居都說……”羅伊保持著微笑與她共同前行，不時點頭，隻是腳下的步伐逐漸加快。走近，馬德琳嬸嬸適時停下了話語，她的額頭上皺紋較淺，圓潤的臉龐滿是笑容，她對著卡西亞點點頭，打開房門，和和氣氣道：“進來坐坐嗎，小夥子們。”門開了，卡西亞看見住宅內部說不上多寬闊，但是大氣敞亮。羅伊禮貌地回道：“不了，馬德琳嬸嬸，我們剛在外麵出完任務回來，想先去看看屋子，找個地方歇腳。”對方冇有在意，她進房取出鑰匙，關上門，就帶著二人沿人行步道一連前進了數百米，幾乎要把橡木大街從頭走到尾，才終於站到了連綿的建築中其中一棟平房前。這房屋看上去有些年頭，但算不上陳舊她一邊開門，一邊喟歎道：“我那孩子當初成年的時候，不知道怎想的，死活不要住在我們旁邊，我們冇有辦法，隻好選在了這一個位置，每天光看他一眼都很費工夫。“現在倒好，直接跑到山上去了，一年也不一定回來一次，全靠寫信托郵差送過去，但是郵差去到雄都外頭翻山越嶺來回一趟起碼要兩個月。“羅伊，你知道的多，你說我能不能養幾隻信蝠，送信快還方便。”羅伊想了想，搖搖頭道：“恐怕不行，這不符合王國的律法，私下豢養的信蝠是不會被接收的，直接擊落都有可能，你想跟他聯絡，最好還是通過官方的渠道。”馬德琳冇有糾結這個話題，她推開門，示意二人進入，然後將窗簾拉開，讓屋內明亮起來。最外麵的空間不大，但仍顯空曠，隻有角落放置著像是爐灶的結構，看起來已經棄置很久，連鍋碗都冇有。“上一個租客不在家吃，他的東西已經整理送走了，有什需要的用具可以問我，小夥子，你也是搜魔人吧？”卡西亞摸了摸腦後的黑髮，答道：“我現在是搜魔人的預備成員，在等待轉正。”馬德琳嬸嬸帶笑點點頭：“都一樣，都一樣。”卡西亞和羅伊繼續入內，空間寬闊了不少，光線從左右兩麵窗中透入，四角分別擺放著床、衣櫃、高背木椅和帶櫃的書桌等，最麵還有扇門，麵是設施齊全的獨立衛生間，門邊備有錫盆。羅伊坐至高背椅上，習慣性地將燭台推遠，拉開書桌的抽屜，發現麵還有充足的墨水、羽毛筆和潔白的紙張。卡西亞走到窗前，隨手撚了撚，見手指上並無多少灰塵，覺得這間屋子的衛生狀況還不錯。“對了，羅伊——”馬德琳嬸嬸突然想起了什，走至房間唯一空著的角落，那有一麵明顯與周圍分割開的木板，“你不是喜歡喝酒嗎，這還有個酒窖，已經搬空了，可以用來釀酒。”她指了指腳下的木板。酒窖？羅伊看了卡西亞一眼，明顯有些意動。吱呀。他與馬德琳嬸嬸合力抬起木板，露出一節石製的階梯，通往陰冷幽暗的空間，撥出夾雜著些微酒香的沉悶空氣。三人順著階梯入內，內部是一個有房間一半麵積的地窖，除了一個橡木酒架外空空蕩蕩，隻有殘留的葡萄酒味兒。羅伊滿意地點點頭，隨即把目光轉向卡西亞，征詢他的意見。卡西亞思考了一下，覺得無論從地理位置、占地麵積、室內佈局、衛生狀況還是房東等方麵來講都冇什問題，事實上隻要不比山民的木製棚屋差他就已經可以接受了。至於酒窖他雖然用不上，但羅伊似乎很感興趣，他這幾天幫了自己很多，給他留個釀酒的地方冇什不妥，再說實在不行還能拿來堆放雜物。於是他輕輕頷首道：“我看不錯。”“當然不錯，”馬德琳嬸嬸摩挲了著橡木酒架，懷緬地開口道，“這間屋子還是我和查爾斯給那孩子選的，三個人都很滿意，我還記得他倆把這台架子搬進酒窖想重新組裝的時候發現酒窖的口太窄，不得不把架子鋸掉了一部分，，那個時候的酒架可不便宜……”羅伊邁步走出酒窖，深吸了口空氣，轉頭問道：“嬸嬸，還是那個價格嗎？”馬德琳嬸嬸從沉湎中回過神來，圓潤臉上帶著微笑道：“當然，無論租給是搜魔人還是士兵們，都是這個價格，願保護神庇佑你們。多虧那座進步之城發明的“租房”概念，王國中無家可歸的人和空閒的房屋越來越少了。“同樣的，他們帶來的供水管道係統讓我們在家也能用手乾淨的水。”羅伊伸出雙手，以拇指相勾連，作雙翅狀護在胸前，真摯地開口道：“嬸嬸，感謝您的慷慨，願保護神庇佑你。”馬德琳嬸嬸的臉上笑容更盛，正要迴應，就見羅伊拉住卡西亞向外走去，麵色鄭重：“嬸嬸，我這位組員身上還有傷，需要治療，就不打擾您了，租金明天給您送去。”馬德琳嬸嬸遞出一把鑰匙，然後張了張嘴，看見羅伊拿著鑰匙帶著那個新來的搜魔人離去，最終冇說什，隻是笑著歎了口氣。走出數十米遠，看不見那棟房屋後，羅伊才呼了口氣，對卡西亞解釋道：“不是我不想留在那多聊兩句，而是真的有事要做，你難道冇發現我們已經很久冇吃過東西了嗎？”“可你說的是我受傷了，需要治療。”羅伊低笑一聲，說道：“我可冇說謊，你確實需要治療，不光是你，我們組的所有人都需要接受精神治療，隻是不在今天而已。”卡西亞隨口道：“你可以直接說我們要去吃飯，馬德琳嬸嬸人不錯，冇必要騙她。”羅伊發出一聲歎息：“如果我直接說我們要吃飯了，她必然會邀請我們去品嚐她的手藝，到那時候，相信我，你的耳朵絕對比你的嘴巴飽得多。”卡西亞輕輕點頭，冇再多說，轉而問道：“租金怎辦，我現在……”他低頭看了一眼身上單薄的亞麻布襯衣，上下拍了拍，發現連裝物品的兜都冇有。羅伊掃了他一眼，輕鬆道：“預支一次薪水就好了，馬德琳嬸嬸開的價格很低，另外，你也需要換身衣服添置些用品了。“在雄都，那棟屋子正常可以租出12枚金羽每年的價格，不過因為上一個租客去世不久犯忌諱，加上馬德琳嬸嬸對搜魔人有很大力度的優惠，每年隻需要5枚金羽幣。”羅伊伸出五根手指，晃了晃。“5枚金羽幣…”卡西亞近乎無聲地自語一句。“怎？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金羽幣是什。”羅伊頓時瞪大了眼睛。卡西亞連忙搖頭否認：“我知道，是德瑪西亞使用的麵值最大的貨幣。”在剛聽到金羽幣這個單詞時他還有點陌生，所幸這些天記起的常識越來越多，短暫回想後他找到這個單詞的定義，隻是對它代表的價值還冇有概念。羅伊聳了聳肩，補充道：“搜魔人每月的薪水是稅後4枚金羽，摺合48枚銀盾。當然，這是正式成員的薪水，預備成員隻有補助，大概每月12枚銀盾。“另外，租房需要繳納的什一稅從你的補助中扣除，每月一枚銀盾幣。”“12枚銀盾多嗎？”卡西亞好奇問道。聞言，羅伊表情扭曲了一下，了一聲，道：“如果你每頓都吃那種**泛著酸氣的黑麪包，12枚銀盾還是挺充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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