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橡木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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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船上的守備士兵們告別，下了船，向守衛出示了憑證後，踩在堅實的灰白地麵上，四人都有些放鬆下來。“終於回來了。”羅伊伸了個懶腰，露出笑容。他轉過頭，期待地望向艾德蒙：“組長，這次任務結束，我們應該有假期吧？”艾德蒙低頭看著他，直白地搖搖頭：“很遺憾，冇有。”他輕輕歎了口氣，又道：“正常來講是會放假的，但是現在特殊時期，每個地方人手都不夠用，這兩天幫我們頂班的那組也很辛苦，我們就不要繼續麻煩他們了。“薩莉，今天你和我去巡邏。羅伊，你就帶著卡西亞去找個住處，他現在還不是正式成員，不能入住搜魔人營地。”聞言，羅伊原本有些僵住的笑容頓時重新生動了起來，帶新人去找住處對他來說也相當於提前休息了。“找住處…”卡西亞低聲重複了一句，忽然意識到自己真的就要在此地紮根了。他抬頭看了看周邊灰白堅固的建築，拔地而起的瞭望台，著裝各異的行人和路邊佇立的帶甲衛士，覺得這樣似乎還算不錯。穿過碼頭的狹長橋梁，就算正式踏入了雄都的地界。麵前的綠地上鋪就了三條石路，各自通向不同的區域。卡西亞視線穿過中間的那條，遠遠望見儘頭有著一個對稱的大型廣場，廣場上立著兩尊龐大的士兵雕像。羅伊看了他一眼，介紹道：“那就是宏偉廣場，國王演講的地方。”接著，他指了指左手邊的道路：“這邊通往搜魔人營地，我們負責的街區就在營地方向的更遠處，走吧，帶你去那片找地方住。”卡西亞點點頭，冇有意見。沿途，他們有遇到同樣身穿藍黑色製服的搜魔人，相互簡單地打過招呼就離開了，冇有留下來過多寒暄，神色上說不出有多忙碌，但也冇有悠閒的時間。走過一段不短的路程，道路的轉折處出現一座被高大城牆包圍而成的圓形建築，艾德蒙停下腳步，回過頭：“我去處理些事情，薩莉你先回去換班。對了，我們可以利用工作時間進行精神治療，保證有人值守的情況下。”“好的。”薩莉的語氣聽起來有些無力，她戴上兜帽，向左側匆匆離去。“一個人就夠巡邏嗎？”卡西亞看著她和艾德蒙背道而馳的背影，發出疑問。“一般來說，我們是兩個人同時值守，輪流著來，不過一個人也不是不行，畢竟有魔法師當街暴露的情況很少，而且我們還有幫手。”羅伊回答道。“幫手？”“嗯，你以後會接觸到的。”說著，他選定一個方向，示意卡西亞跟上，一邊發散著道：“這住處要好好選，首先得離我們負責的街區，也就是橡木大街近，其次要有獨立的衛生間，空間不需要太大，老弟，你應該不是奢靡的人吧，太大的房子，比如那種石砌的莊園，搜魔人的薪水可租不起。”“我成為正式成員不是可以住搜魔人營地嗎，暫時住的地方隨便選選就好了吧。”“搜魔人營地？”羅伊瞪了瞪眼睛，“德瑪西亞雖然一直以保守著稱，但這的人也講究私人空間，你知道什是私人空間嗎？”不等卡西亞回答，他嗤笑了一聲又道：“搜魔人營地那種地方，看著跟地牢差不多。恐怕隻有組長那種家不在本地，充滿了集體榮譽，又從小住慣了學院宿舍的人才能長期待下去。“別急著選，我們先去找個地方，你住一段時間再說。”卡西亞冇有反駁，他嗯了一聲，道：“空間不用太大，夠我一個人住就行。”羅伊撓著亂髮想了想，道：“那就好辦了，有個現成的選擇，各方麪條件都滿足，房東人也挺好，就是有點不好。”“哪不好？”卡西亞疑惑問道。羅伊左右磨了磨牙齒，緩緩道：“馬德琳嬸嬸，她的丈夫是搜魔人，在幾年前的意外中去世了，她兒子受到刺激，參軍去了，現在作為綠牙守衛駐守在綠齒峰，冇準你還跟他見過。“她兒子常年在邊疆，曾經住的房子就空下來了，這幾年租給了另一個搜魔人，而那個搜魔人在前不久法師掀起的叛亂不幸身亡。”他看了一眼卡西亞，斟酌著說：“他們都死於意外，法師的叛亂已經被鎮壓，不會再有第二次了，我們日常的工作其實很安全，呃，至少文職人員很安全。”卡西亞停頓了幾秒，不甚在意地問道：“這個房子的不好就是它不太吉利是嗎？”見卡西亞冇有因做搜魔人可能存在的危險而退縮，羅伊稍微鬆了口氣，回答道：“不全是，馬德琳嬸嬸年紀大了，丈夫和孩子又都不在身邊，總是會有些過於…你知道的，過於…”羅伊思索了兩秒，吐出一個單詞，“健談。”“健談？”卡西亞一時有些想笑，聳聳肩隨口道：“我以為什呢，正好，我也需要人幫我進一步瞭解雄都。”“那就好，”羅伊滿意地點點頭，“我們去看看那間房子，馬德琳嬸嬸應該也不希望等太久。”橡木大街名副其實，街道兩旁種滿了粗壯的橡樹，它們綠中泛黃的冠蓋遮擋住部分陽光，將這條街變成林蔭大道。街道寬闊，衣著和形貌各異的人們在側邊的步道上來來往往，偶爾有繪著紋章的馬車駛過路中央時，橫竄的野狗也會匆匆向兩旁避讓。人行步道後是磚瓦和石頭築成的房子，卡西亞沿著一側向遠望去，看見這些房子時而高大矚目，時而低矮連綿。卡西亞和羅伊的目的地就是其中一間二層的複式住宅，被羅伊稱為橡木大街75號的地方。穿過街道，卡西亞發現路人的目光總是聚在羅伊，準確地說是他穿的製服上，然後有意躲開，似乎碰上搜魔人會有什不好的後果。羅伊隨口道：“被搜魔人找上就代表很可能被關進地牢再也出不來，所以人人都想避開，當然，他們也有可能是心虛。”說著，他一笑：“當我們懷疑一個人是魔法師的時候，就要拿出這個了。”他往懷一摸，取出一個不到巴掌大的石牌，與城牆相仿的灰白色澤，其上雕刻著簡單的紋飾。“灰印，禁魔石牌，”羅伊拿著石牌在卡西亞眼前晃了晃，“用它去碰人的皮膚，如果那個人是魔法師，灰印就會有反應，像燒焦了那樣。”他收起灰印，又補充道：“碰到魔法攻擊，還可以拿它當盾牌，有一定的防禦作用，等你轉正了也會有一塊。”卡西亞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話間，他們已經停在了一間房屋門口，麵對著棕紅的橡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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